喧闹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停止下来。
在看到此事主角都无动于衷的站立在角落之处之时,这群原本就喜欢看热闹的人反倒有点尴尬了起来,一个个相对一视,很是无趣的各自退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之上。
而且,这群人丝毫无视别人的劳动成果,刚刚躺在床上满地的垃圾就悄然成型。
怪不得了,怪不得偌大个第九棚第十队会没有人打扫卫生了, 看来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被磨合了,再好脾气的人恐怕也都没有了耐心了吧!
景翀暗地自嘲了一番,也怪自己手贱,但他可以保证的是,从今以后,这宿舍的卫生,自己绝对不会去触及一下的。
可就在他独自发狠而愤愤不已的时候,混乱不堪的宿舍某个角落还是传来了聂海渊那悻悻的声音,“景翀,咱们要夜班了!快点换上巡逻衣吧!”
话音刚落,聂海渊就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很有派头的冲着对面的邹仓挥了挥手,两个人立即汇聚一处。
“今晚上就咱三个,有没有信心?”
莫名的话语,很是让景翀疑惑,但一直在小心翼翼套上衣服的他并没有出言询问。
很快,一切都准备完毕了,身为队长的聂海渊则顺手在墙角处的兵器架子上拿出了一杆长枪,然后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寨门之处走去。
看到聂海渊的举动,邹仓一缩脑袋,也连忙抽出了一杆枪,随后示意了景翀一下,紧跟着脚步就随之而去。
可景翀却与之不同,他本人并不太喜欢长枪,因为他总是感觉到手里拿着长枪拖拖拉拉的很不方便,故此只是摸了摸腰间的钢刀,就抬起脚步同样紧随其上。
三道身影几乎是同时来到寨门处的,此时轮班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拨,当看到有三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大寨之中走出之时,很快提起了精神。
但是当看到来人正是第十队队长聂海渊时,却不由得一个个猛然一泄气,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无精打采。
连招呼都没有打上一下,三个人就平平静静的离开了第九棚巡山寨。
一般情况下,所谓的巡山寨喽啰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徘徊于各自管辖的山头内外,有没有可疑之人的出没。
倘若碰到了较大的买卖,也好通告各自的寨主爷率军前来剪径,获得一定的贡献上交到守护堂去。
可是,一般情况下,像这样乱碰头般的买卖基本上是很难遇到的,所以,对于像聂海渊这样的喽罗兵来说,巡夜也就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罢了。
当然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这么认为,但是最近的一段日子里,聂海渊却当真犹如着了魔一般对于这劫道之事异常的热衷,先是前一段时间无端的将第十巡逻队分作两批。
自己经常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血刀寨的外围之处“单独行动”,有时候还鼓弄本队的喽啰跟随自己以巡山为名混迹出山。
一开始大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经过几次跟随之后,彻底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原来聂海渊一直都在酝酿着投名状的事情。
但大家都知道他本人胆小的厉害,大多也都没有把此时放在心里。
却想不到他真的如此的上心,到现在还执着于此。
今天所谓的夜班,其实也是聂海渊自己安排的,白天的时候他让第十队的喽啰们应对了寨中的大小事务,一个人偷偷跑出山寨去寻投名状,可无意间却将景翀骗入了寨中。
原本他就有所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再次走出山门的,可因为一个出动,他心里没底,故此才死乞白赖的求着邹仓与之前来,可偏偏现在又多了个景翀,他的胆量无疑是壮大了起来。
为了能更好的证明自我存在的价值,一路走来,这原本喜欢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聂海渊显得格外的平静,一个人扛着大枪雄纠纠气昂昂的,倒也不失着一份英雄气概。
反观那邹仓,几乎与聂海渊一个样子,别看他自己年纪稍长那么几岁,可若要论起饭桶来,这两位还真的是半斤八两。
当然,此时的景翀一直都还稀里糊涂的,反正听着聂海渊说的去巡山,他也就真的相信了,一个人静静的跟在身后,一口气就走了足足十多里的山路。
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座山头,一直到脚下的通道尽皆消失之后,聂海渊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脚步。
一只手拄着大枪,站在那里呼呼带喘,那庞大的脸庞这才缓缓的扭转了过来。
"翻过这座山就混出了狼牙山了,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要旗开得胜,有没有信心?”
很显然一贯的言语刺激,并没有在这少数的三人之中起到明显的效果,反而因为聂海渊的一番话,惹得邹仓满脸尽是忐忑。
“我说聂海渊,你真的想要单凭着咱们三个人的实力去抓个投名状呀?”
说话间,邹仓的身体却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一张瘦的比骷髅差不了多少的脸上都是恐惧之色,他很不乐意的试探着问道。
“你以为呢?难不成这大半天的我不睡觉是为了出来看风景呀?”聂海渊没好气的瞥了邹仓一眼,但很快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趁着夜黑风高的,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说这句话的时候,聂海渊的脸是沉着的,借助着灰白的月光看去,景翀能够清晰的看到他那张庞大的脸上深刻的那道疤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真的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