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你回来了么?”
略显沧桑的声音,中气很足,很显然老者先前一直在扮猪吃象戏耍聂海渊而已。
而随着他的呼喊,木屋内果然有了一声娇气的回声,“爷爷,您这是去哪了?我一回来就不见了您的身影!”
屋内传来的正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声音细腻听起来年纪不大。但此时言语之中附带着几分嗔怪。
“嘿小丫头,我老人家一大早不见了你的身影,反倒被责怪咯!”老者充满皱褶的脸上浮现笑容,虽在埋怨,言语中不听出他满满的宠爱。
“爷爷!”
一声嗲嗔,随即从那左侧的木屋之中闪现出一道粉色身影,十六七岁的少女,粉面桃花,琼眉宛目,纱衣笼罩说不出来的曲线玲珑,可爱动人。
“还不是怪您,前两天教了我一套什么闭气龟息法,练了几天都不甚熟练,今天起早异常燥闷我才去了清潭那里练习一番,谁知…”少女抢到老者身前,拉着对方的衣袖撒娇道,可话到一半,却噎了回去,粉面一红,似乎还有些难言之隐。
“谁知怎么了?”老者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随即回转目光盯向门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话到此处却又没有多问的意思。
“那您又去了哪里找我,这般时间才回?”少女胡搅蛮缠,不但不回答老者问话,更是话锋一转质问起了老者。
老者呵呵一笑,捻动胡须。目光也再次看向门外,“呶!这不,虽然没有把你找到,却也带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顺着老者目光看去,少女满脸好奇之色,缓步向前走了几步,她还是看清了门外横卧的二人,不由得面色一寒,露出了怒色。
“是他们……”
少女脸色通红,怒目而视特别是看到景翀的瞬间,双眼之中都要喷出火来,特别是想到与对方的肌肤之亲,她更是觉得腹中作呕,怒气连连。可那种事情毕竟难以启齿,话说一半,她却只能愤愤而归。
“你认识他们?难不成…?”看着少女的表现,老者很快就领悟到了一丝端倪,抢步走上前去,他的目光却看向了景翀的手臂。
衣袖划烂,皮肉外翻,伤口平整,不深却还有血在外渗,很显然伤口被划伤的时间不长。再看看身旁行色冲冲的少女,她的右手衣袖处不偏不巧也有点点血迹。
老者面色一沉,似乎明白了些许,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木屋。
时间不大,老者拎了个药箱走了出来,抢步走上前去,他最终在景翀所在的方向蹲了下来。伸出右手轻轻搭在景翀左手脉门,另一只手放下药箱捻动须髯。
片刻后,老者眉头紧皱。
“体内血气枯竭,丹田元气不足,是严重脱力之象,至阳脉滞阻,血气不济不能通便全身。”
几句话就已经说明景翀如今的状况,不难猜出,老者并非凡人。
“可偏偏又有几道霸气的力量在体内捣乱,游游荡荡不停的冲击心脉,这也罢了,他体内纵然混乱短时间内还不至于伤及性命,却也是一种隐患。又偏偏手臂之上的大动脉被利器划伤流血不止,体内血气不能平衡那股霸道力量,使之加剧了力量对于心脉的冲击,雪上加霜!种种迹象表面隐患不除,他早晚必死无疑!”
说着,老者回头盯着少女,满脸尽是责怪之意,“辛亏你下手匆忙不至于切断动脉,不然他早死久矣,真是造孽不浅呀!”
老者收回了手指,缓缓站起身来,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笑容。
“好色之徒,死而不惜,谁让他如此轻薄与我!我还觉得下手轻了呢!死不足惜。”面对老者的埋怨,少女气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吃了大亏,自己的爷爷不但不为自己出气,反而回过头责怪自己,如此情形,她委实不能接受,强烈自尊心驱使下,她唯有咬牙切齿恶语相加。
听完少女话语,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收敛了怒容,同时也放缓了语调,“言虽如此,可毕竟一条性命呀,我一直都在为你教导,做人为善,不可极端,救人一命,胜过千恩,殊不知有些人想活一世又有多难?就算是没有能力救人,也断然不能伤及人命呐!”
老者苦口婆心说个不停,很显然他不想自己的孙女变得冷血无情。说着,他打开了药箱,拿出一些伤药,一边替景翀止血包扎伤口,一边时不时回首盯着少女!
但他并不知道,身后的少女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语,依旧的怒目而视,死死的盯着依旧俯卧在聂海渊身上的景翀,眼神之中杀意波动,恨不得将之生吃活啖了一般。
“我知道这事也不怪你,这小子本身就至阳脉受阻,这是先天的缺陷,再加上体内这股霸道之力的冲击本就命不久矣……咦?奇怪,竟然是战气之力!”老者本来还想安慰一下孙女,他包扎完毕本想起身。
出于习惯他却又用手搭在景翀脉门,这一刻意外的发展却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