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日有余,张仲景才回到军营中,满目的沧桑让他看起来比临走之前,老了十岁一样。
并且在这之后,张仲景也再也不提师弟的事。
陇西的冬天十分的刺骨,尤其是这个战乱的时候,普通的家庭都难以生存下去,而军营中的军士们生活也很一般,白天大家靠练武,比拼来取暖,夜里寒冷,靠着一起的热气不散。
赵小云自然不可能跟一群糙汉子挤在一起,甚至利用公孙瓒对她的器重,求了一座靠近公孙瓒的单独营帐。每到夜里,赵小云也只能靠不停的炼化内力而度过。
但即使是如此勤奋,赵小云却依旧不能将师傅的内力,与她本身体内的内力相融合。她,依旧不可以动武。
这让她很是沮丧,不能上前线的士兵算什么士兵啊。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师兄瞳五终于回来了,满身的伤痕早已消失不见,更是告诉了她,这段时日哭闹的内力,解决办法。
“据传闻,天下有一奇物,名为梵梨,长相颇为相似普通梨花,却生在极险之地,可遇而不可求,有野史记载,梵梨可融天下不可融之物。”
“梵梨?那极险之地在哪儿?”赵小云暗自琢磨,整个中国哪里是极险之地,四川?神农架?还是前方丝绸之路沙漠?
瞳五柔和的双目微垂,带有磁性的嗓音,悠悠说道,“此物,就在洛阳城中。”
“洛阳?洛阳怎么会是极险之地?”
赵小云不可置信,洛阳那么安稳,怎么可能是极险之地。
“极险之地,并非只可天地而生,也可人为。”
瞳五的话让赵小云犹豫了,此时的洛阳城中该大乱了,虽然记不清董卓什么时候被弄死,但是她知道袁绍,孙权他们就要开始各地讨伐了,在这时候,她去洛阳城,万一一个不小心,被瞎了眼的董卓拉去赐死怎么办?
“子龙若是不想要,我便替你去。”瞳五虽然真的是为她着想,但这话也只是为了刺激赵小云,因为天地奇物,本该有主,他去必定找不到梵梨,那么,赵小云这一生只会如此庸碌无为。
赵小云自然不愿意师兄再次为了她而犯险,断然拒绝,旋即苦涩一笑,“此物既然是为了治我的身体,那必定是要我自己前去,师兄暗中保护我便可,毕竟,我此时如同一个废人。”
瞳五沉默的点头,他自然不会离开她的。
次日,赵小云先是跟公孙瓒告假,说了要前去洛阳一事,公孙瓒对此十分赞同,更是派了一队人马保护赵小云,
想起可能存在的杀手,赵小云只能接受了公孙瓒的好意。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张仲景的果断拒绝。
“你知道洛阳城中什么情况吗?!你如今的身体,去了都不够别人一个手指头捏死!你还敢去!”张仲景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这是生生被气的!多日来,他看的很清楚,赵小云就是个单纯的姑娘,虽然上了战场,杀人不手软,却也绝不会凶残的人,但洛阳城不仅靠武力,更加靠的是头脑。
她这样的小白花,上去就是炮灰!
“可是,师伯,我的内力已经有半个月无法融合了,我无法动用内力,如同一个废人,别说一个侍卫的职责是保护公孙将军,就是作为一个士兵,我连拿起枪,上战场都不行。”赵小云很平静的说出来这个话,如同话中的人并非是她,
“接过师傅手中的枪,接受了师傅的内力,我的职责就是平定天下,洛阳城乱,那也合该是我要去的地方,因为,我不是个平凡的人。”
张仲景沉默了良久。
是啊,赵小云确实不是一般人,她的命,谁也看不懂,或许她就该走这一趟,若是因为他的阻挠,而扰乱了她的一切,那他就是罪人。
可他不舍得啊,赵小云是他的徒弟,相当于他的后代,唯一的后代,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去虎狼聚集之地啊。
“师伯,我知道你担忧我,可这是我该去做的事,我不能选择不去。”
“罢了,你去吧,小心点便是。”张仲景摆了摆手,沙哑的嗓音让赵小云心里微微一紧。
师伯,他很孤单,从山谷回来后,终日沉默,偶尔来赵小云这里的时候,也都很清冷,寂寞。
可一趟,她必须得去。
“师伯,等我回来后,我陪你回山谷吧。”赵小云狠了狠心说道。
“不用,你的未来,不必放在老头子我身上,”张仲景欣慰的说道,“等我看到你安然回来,我便去山谷,了却此生。”
师伯,果然是想去山谷,陪着师傅。
赵小云跟张仲景又说了一番话,便收拾好行李,跟马,白马义从道别,便离开了这个她第一次参军的地方。
洛阳城,李儒府上。
“文优,你何时跟魅娘举行婚礼?”牛辅替李儒担忧的问道,近日,他总是能见到魅娘与那吕布眉来眼去的,当面就能如此不知廉耻,私下里还不知如何呢!身为一个男人哪怕夫纲不振,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媳妇给自己绿帽子带的。
更何况!那魅娘每次见吕布,还带上他的夫人,不禁让他生出一种,夫人会很吕布有不得不说的事的想法。
于是,他劝李儒赶紧跟魅娘结婚,好理所应当的把魅娘管住。
谁知,李儒一身的淡定儒雅,依旧不散,轻轻的一笑,便如同一阵春风,抚平了牛辅此时的焦躁不安,“贤兄不必着急,想必宰相大人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