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暮鼓,空灵悠远。
三日后清晨,一名名武僧从各大佛殿院落走出,汇成一股灰色洪流,奔向达摩院。
参加选拔的武僧除了围观者之外有三十多人,达摩院的选拔,就是从三十多名武僧中选出四名武功最高的武僧,而后进入达摩院,修炼寺内高深武功。
“君宝,今天我要堂堂正正进入达摩院,不像某个念经傻子靠着师父和师伯偏心,我还要夺得四大武僧之首!”
张君宝苦着脸:“师兄,你少说两句,被三宝师兄听到又该吵架了。”
董天宝和张君宝走在队伍最末嘀嘀咕咕。
突然间,一道声音回荡在二人耳畔:“君宝师兄不用劝他,以他的武功别说四大武僧之首,就连心宝大师兄那一关都过不去,更遑论罗汉堂首座的大弟子灵宝。”
秦书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边。
“三宝师弟你来了。”张君宝脸色更苦,貌似两人今天还没有开怼,急忙站在中间将他们二人隔开。
董天宝一听就炸了,他最恨被人瞧不起,横了秦书凡一眼,也不跟这个冤家对头吵架,目光移到心宝身上。
心宝与几个武僧趾高气扬的走在队伍中心,感受到董天宝的目光,登时转过头来。
“大师兄,那个天宝似乎对您有些不怀好意?”旁边几名师弟分析。
“哼!待会到罗汉堂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要把他打成猪头!”心宝作为同辈武僧的大师兄岂能认怂,当下回瞪董天宝。
大人两眼瞪小眼,引得沿路众僧侧目。
“世间烦恼,无外乎名和利,善哉善哉……”
秦书凡双手合什,似有所悟,沿途所有的武僧,都对他弃而远之。
达摩院大殿,左右正中摆放着十几座佛像,庄严肃穆。
此刻殿内已有不许僧侣,首座觉性端坐于主位之上,两边分别坐着觉远,觉悟等各院首座,殿内四周还站着数十名持棍武僧,气氛压抑。
在少林寺的诸多选拔中,达摩院选拔算是最重要的,一般情况下,武僧的初级修炼场所是罗汉堂,相当于后世的初中,再往上是般若堂,之后是达摩院,听说还有更高一级的菩提院。
不过般若堂和菩提院很神秘,只对高层和真正的出家僧人开放,秦书凡他们这些俗家武僧只是耳闻者多目睹者少。
武僧陆陆续续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左右两排,许多自诩武功高的武僧摩拳擦掌,脸上带着些许期待,而天赋一般的武僧则一脸无所谓。
觉远打量着殿内神色各异的武僧,不禁一叹,三宝有些悬了。
“师兄可是在为三宝的事情劳神?”
说话者是罗汉堂首座觉悟,他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其实不用担心,即便三宝进入不了达摩院,以他佛法方面的独特见解,也可进入藏经阁研究经文,将来成为一代高僧,普渡众生,更胜过武僧。”
旁边的觉性眉头微蹙,这话显然不对味,他心里虽然也不看好三宝,但怎么也轮不到外人唇枪舌剑,当下淡淡的道:“师弟似乎对灵宝期望很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少林寺虽是禅宗祖庭,高僧众多,却没有真正的成佛之人,也不能避免俗世中的争斗。
觉悟淡然一笑:“灵宝这些年用功刻苦,一身功夫登堂入室,尤其是铁臂功已经大成,依师弟看,灵宝可得四大武僧之首。”
觉性哼道:“师弟未免太自信了吧?我座下大弟子心宝武功高强,灵宝虽然不错,但想要过心宝那关可没那么容易。”
在此次选拔中,呼声最高的是心宝,天宝,君宝,灵宝四人。
心宝是一众武僧中的大师兄,年岁最长,是觉性门下大弟子,天宝和君宝是觉远座下弟子,而灵宝则是罗汉堂首座觉悟的大弟子,武功极高。
“心宝武功是不错,不过名声似乎就……”
觉悟说到这里停下,言下是指心宝仗势欺人,心胸狭窄的事情。
“你!”觉性当即火起,站起来与觉悟理论。心宝是一众武僧的大师兄没错,但心性方面实在让觉性难以启齿,觉性脾气急,很忌讳旁人谈及此事。
觉远急忙将觉性拉住,觉性虽是师兄,可脾气实在不怎么样,教徒弟更是没耐心,心宝的性格多半是觉性护短放纵而来,觉远现在很庆幸三宝小小年纪就跟着他,否则还不定教出什么奇葩。
觉远性子和善对觉性的脾气不计较,偏偏觉悟不吃那一套,两人就像秦书凡和董天宝,每次遇事一有不同意见,就吵个不休,有时还大打出手,少林寺的高层对两人极为头痛,也拿他们没办法。
“师兄,你肝火太旺了,应该让三宝讲讲佛法,化化胸中戾气,祛祛体内嗔毒。”觉悟端正而坐,好整以暇。
刚被按下去的觉性噌得又站起来。
眼见一场打斗不可避免,众高僧极忙劝阻,此时戒律院首座走进殿内,急喧佛号:“住口,再闹下去,统统去达摩洞面壁五年!”
戒律院首座是觉性和觉悟的师伯,更是方丈的师兄,出了名的古怪严厉,今天来参加选拔就是怕两人闹事。
果不其然,子心一发话,觉性和觉悟合什一礼,乖乖宝般坐下。
半柱香后,武僧全都到场,秦书凡跟在董天宝和张君宝身后,最后一个进入殿内,似乎并没有因为今天的重要日子而有所急促。
望着神色淡然的秦书凡,殿内等待半天的众武僧,脸上均都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