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就逃了吗?”
萧尘立于无常山峰顶,望着龙主消失的背影,神色自若,并没有追赶。
“你的主子逃走了,连和我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你怎么看?”
萧尘微微转身,目光一瞥,扫向在一旁观察多时的龙使身上,语气略带玩味。
龙使怔了怔,随即冲萧尘恭敬道:“恭喜萧公子!”
“何喜之有?”
“公子击败龙主,那以后公子就是新的龙城之主,我等必定以公子马首是瞻!”
“你这是在向我臣服?”
“当然,我只跟随强者!”
“那便跪下!”萧尘淡淡道。
“什么?”龙使眼神一惊。
“臣服,就要有臣服的姿态,跪拜之礼都没有,我很难相信你的诚意。”
龙使闻言,犹豫少许,竟是真的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新任龙主!”
“呵,皇甫鸣,你还当真能屈能伸啊,让你跪下你就真的跪下?”
萧尘惊诧一语,如同魔咒,令龙使内心一颤。
不过他佯装镇定道:“我不明白龙主在说什么!”
“不要装了皇甫鸣,你自以为瞒天过海的策略,在我面前,如同儿戏。”
萧尘讥讽地说道:
“看着一个小丑在面前卖弄神秘,还要假装不知情,配合他表演,当真也是一种折磨,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萧尘,你怕是认错人了吧?皇甫鸣已经死了,据我所知,他是当着你的面自杀的。”龙使语气有些森寒道,“以你的能为,难道看不出一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
“我说过,我看出来了,只是没揭穿你。”萧尘淡淡道。
“你是说,龙吟阁死的人不是皇甫鸣?”龙使冷道。
“不!”萧尘摇头道,“龙吟阁自杀的人确实是皇甫鸣,但你同样也是皇甫鸣,而且你才是真正的龙主!”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三个人?”龙使依然在极力否认,但显然已经失了神态。
“并非不可能!”萧尘淡然道,“一魂三化,三体共生,玉萧门之内,就有这一门功法!”
“之前龙主问我,为什么知道冥无极是他的人。其实很简单,我询问过樱雪,了解到冥无极的不死之体特性,就肯定他修炼的功法,乃是出自玉萧门的‘百炼天决’。”
“百炼天决其实只是一种炼体功法,令人拥有强大的体魄和机能,受伤之后比寻常人更容易恢复,生命力也更顽强,而并非真正不死。”
“就如同刚才,在樱雪那一刀下,冥无极的百炼天决无法发挥作用,直接就挂了!”
萧尘看着皇甫鸣,仿佛在看着一只跳梁小丑,淡淡道:
“至于天风寄影、一魂三化,同样出自玉萧门。整个龙城,大概只有当初参与玉萧门事变的你,才能同时掌握这么多玉萧门绝学。”
“想不到你全部都知道?”
秘密彻底暴露,皇甫鸣也没办法再隐藏,缓缓摘下了金色面具。
这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和龙吟阁阁主以及龙主都不一样。
萧尘并不意外,依旧平静道:“一魂三化的特性,便是能将一个灵魂分割三份,但躯体无法分割。所以龙主也好,龙吟阁阁主也好,只是你另外炼制的躯体,再将分割的灵魂寄放。而现在的你,才是本体,真正的皇甫鸣。”
“不错,全部答对!”皇甫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尘,问道,“这么说当时在你面前自杀,你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当然,如果当时你是真的自杀,我可以第一时间阻止你,又或者在你灵魂未消散前拘禁你的灵魂。”
萧尘绝非事后诸葛,他当时正是看穿了在龙吟阁的皇甫鸣只是一道寄体灵魂,才任由皇甫鸣自杀,也才开始怀疑龙主便是真正的皇甫鸣。
不,或者应该说,皇甫鸣才是真正的龙主。
因为龙主,只不过是皇甫鸣其中一道灵魂,相当于分身。
“哈哈……想不到我皇甫鸣枉活一世,居然在你一个毛头小子手上摘了跟头。萧尘,你无论见识、实力、心境都远超我的预估,这场游戏,是我输了!”
皇甫鸣以为一场自杀戏,就足够断绝了萧尘的所有线索,而自己隐藏暗中,随时可以给予萧尘致命一击。
但枉然,萧尘完全没有入局,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皇甫鸣,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萧尘淡淡道,“我说过,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看来这一战无法避免,但在动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玉萧门到底什么关系?”皇甫鸣疑惑道,“一个已经覆灭五十多年的宗门,值得你这么效忠?”
“效忠?”萧尘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算玉萧门之人,没有效忠这一说法,我有我自己的立场,没必要让你知道。”
“你不是玉萧门的人,怎么对玉萧门的绝学了如指掌,甚至比我还要精通?”皇甫鸣惊疑。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萧尘淡漠道。
皇甫鸣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那我也可以让你问我一个问题,保证给你满意的答复。”
“不需要!”萧尘冷肃道,“在杀你之前,我会直接抽取你的记忆,这样要简单方便得多。”
“抽取我记忆?”皇甫鸣神色冷沉,狞笑道,“萧尘,你当真这么自信一定能胜过我?”
“没这个自信,我就不会陪你玩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