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白珊珊还是没再多说什么,不过,看着父亲那得意的模样,她就暗暗告诫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抽个时间给父亲好好说一说,免得明天晚上父亲赴约的时候说话不注意惹得程遥斤不高兴。
毕竟,她明天晚上不会亲自到场,虽说有张文定出面,可多少还是显得有点不礼貌的。
想着这些,白珊珊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变了:“爸,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和领导还有点事情。”
普通家庭里,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和父母之间因为思想理念有所区别,说话一般都不会太客气。不过只要不太过份,这并不会伤害到彼此的感情,反而更体现出了一家人的感觉来。
白成得到女儿的提醒,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跟张文定交谈下去了,颇为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去,心中不免猜测起了女儿和这个张文定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领导,给你添麻烦了。”等到白成走后,白珊珊看了一眼张文定,颇为无奈地说道,“我爸有时候说话有点夸张,工程别给他太大了,让他有点事干就行。”
“这方面程局比我们内行,相信他会有个妥善的安排的。”张文定摆摆手道,“我看你爸对你还是挺关心的呀。”
白珊珊点点头,两眼望向窗外的点点灯光,脸上浮现出一瞬间回忆的神色,然后叹息了一声,道:“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你以前可没这么瞻前顾后的。”张文定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跟在老板身边,做事情谨慎一点,深思熟虑是应该的,但你也要明白一点,老板看上你,就是因为你做事果敢,有决断。”
白珊珊点点头,收起纷杂的心绪,脸上显出淡然的神情道:“知道了,看来还是要常常跟你坐坐,多听听你的教诲,工作才能干得更好。嗯,只要看到你,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说完这个话,白珊珊就直视着张文定,眼中有着浓烈的情感波动,内心深处的感情不做丝毫掩饰,在这一刻通过双眸直往外发散,如同一坛陈年美酒拍开了泥封,熏着他的眼,呛着他的鼻,要醉他的心。
张文定不得不避开白珊珊的目光,笑了笑,低头喝茶,装作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心中暗想还好现在是在喝茶不是喝酒,要不然这丫头喝了几杯酒之后发酒疯,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胡话呢。
白珊珊却没准备放过他,继续道:“领导,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讨人喜欢呢?”
张文定就被呛了一下,连着咳嗽了几声,无奈苦笑道:“被人喜欢总比被人讨厌好吧?如果我总是被人讨厌,这时候也不会和你这样的美女坐在一起喝茶了。对了,老板在《实事》杂志上发表了篇文章,你的功劳吧?”
白珊珊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白没有起到作用,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摇头道:“我的文笔你又不是不知道,没那个水平。不过,有个同学在《实事》杂志社,上篇把文章应该问题不大。下个月吧,我问问,下个月看能不能给你上一篇。”
关于发表文章这种事情,武玲其实也提醒过他,但他觉得吧,自己目前只是个副县级,对这方面的需要并不是特别强烈。
反正以武玲的关系,他在需要的时候,找一家中央媒体发表文章难度并不是特别大。
至于这时候嘛,他还是觉得以干实事为主——目前的他既不需要靠这个吸引眼球,也没有达到形成自己执政理念的高度,能拖则拖吧。
不过,现在这时候,白珊珊提出了这个话,他倒是不好推了。
因为白珊珊先前表白了一下,如果他这时候连她这种好意都推了,那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好在《实事》杂志的级别够高,在党内的影响也不小,真要发表一篇文章,也是令人羡慕的美事。
脑子里闪电般想了这些事情,张文定很痛快地点点头道:“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关系。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你了啊,正愁没点文章不好意思见人。珊珊,你可真是及时雨呀。”
白珊珊略带幽怨地说道:“及时雨都送到江里去了,干的都是些无用功。”
张文定只得岔开话题道:“你同学怎么就到《实事》杂志去了?关系够硬的嘛。”
“我同学大部分都在媒体工作。”白珊珊说起这个就有点无奈,偏偏她没有在媒体工作,甚至连文笔都不好,说起来,当初她读书的时候也并不是不认真啊。
眨眨眼,张文定倒是想起来了,貌似在开发区的时候,白珊珊就说起过她的许多同学在媒体工作,那次因为陶瓷公司的事件,《白漳晚报》的记者跑过来搞事,他还奉徐莹之命领着白珊珊一起去跟《白漳晚报》的记者交涉呢。
也就是那一次开始,他对媒体的态度就是敬而远之。
见张文定没说话,白珊珊又道:“领导,我觉得你结婚之后,比以前更有男人味,越来越迷人了。男人三十一枝花,看来这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一次跟白珊珊会面,张文定被逼得落荒而逃,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减少和白珊珊的单独相处,那丫头说话是越来越大胆了。
开玩笑无所谓,可她不是开玩笑啊,这种事儿,真的玩不得真的,至少跟白珊珊之间,玩不得真的。
送白珊珊到家之后,张文定禁不住一个人嘀咕着,自古多情空余恨,最难消受美人恩。
第二天,张文定没去市政府,也没去市委,而是和舅舅严红军一起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