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你们家的店,什么菜有特色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口味不要紧,来这儿就是按这儿的特色吃。”黄欣黛没有接菜单,笑着说了句,帮楚菲作主了。
楚菲还是那高高在上不理人的样子,不发表任何意见。在张文定看来,如果不是知道了武云的身份,恐怕她还会鼻孔朝天一些。
张文定便问武云先前点了些什么菜,武云还是没理他,服务员报了名字之后,张文定又加了几样,要了两斤自家泡的酒,便坐着听三个女人聊天了。
一个大家族出来的大老板,两个省委常委的孩子,偏偏这两个孩子似乎还有点不和,一起坐在这么个狗肉店喧闹的大厅里,张文定都觉得这场景不怎么真实。
不过,虽然武云不理他,但从感情上来讲,他还是倾向于武云的,对楚菲没什么好印象。
若不是有黄欣黛在这儿,他看都不想看楚菲,可现在还得强忍着不爽面带微笑地应付着,好在不需要他多说话,而且他在体制内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武云和楚菲也就是刚开始那一下的话语里有点轻微的碰撞,之后的交谈就很平和了。毕竟她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能够坐到一起,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搞得太针锋相对,讨几句嘴皮子的便宜实在是没多大意思。
酒菜上得很快,黄欣黛先举杯,大家一起干了一杯。
这杯酒之后,大家就随意了,楚菲说她酒量不行,又要了果汁。对她这个搞法,黄欣黛没说什么,武云也不反对,张文定就更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愿喝什么喝什么,赶紧吃饱喝好回酒店睡觉。
这个店是张文定的父母开的,不管最终武云会不会坚持硬要结账,张文定都是主人,至少都要单独敬每人一杯才是正理。
他先敬黄欣黛,这里黄欣黛年龄最大,又是他的老师,第一个敬是理所当然;由于他今天跟楚菲是第一次见面,所以第二个就敬的是楚菲,楚菲这次倒是笑了,还跟张文定客气了两句,举起果汁跟张文定轻碰了一下,小喝了一口。
轮到敬武云的时候,武云杯子倒是端了起来,可没忙着跟张文定碰杯,而是直视着张文定,声音不大但却相当严肃地说:“张文定,你以后离欣黛姐远点。”
张文定眼睛一眯,觉得武云这个话说得太过份了。我敬你酒呢,你不喝都没事,可不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刚才张文定对武云可是一忍再忍了的,可见这形势,恐怕越忍她还越来劲了。
手中的酒杯依旧举着,张文定脸上的微笑却不见了,神色冷了下来,淡淡然道:“你是我什么人?管得也太宽了点吧?”
其实以往武云要张文定离黄欣黛远点的时候,张文定要么当耳边风,要么就会和武云讲道理甚至吵架,可像刚才这种语气这种神色,还是第一次。
武云寸步不让道:“我就是要管,怎么着!”
这个话,说得真是相当斩钉截铁。
楚菲听得两眼放光,她先前就注意到了武云对张文定的态度格外冷淡,却怎么也想不到,武云说话会这么不给张文定面子。她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只知道今天这顿夜宵吃得还真的有那么点意思。
嗯,武云这个人也有点意思,明明很讨厌这个姓张的,怎么偏偏还上他家这个破店来吃东西呢?
楚菲这人跟别的官二代有些不同,她对政治没一点兴趣,也不喜欢做生意捞钱,她就喜欢画画,而且国画油画都喜欢。反正她衣食不愁,就这么个爱好,她父母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去画了。
好在,她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进了体制,楚流苏也就一门心思扶持儿子了,至于女儿嘛,以后平平淡淡一辈子也不错。当然了,时不时地还得劝一劝,说不定哪天她就懂事了呢。
以楚菲不问世事的性子,对于张文定和武玲之间那让许多人没法理解的爱情,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要不是在家里被母亲总是拿来跟武贤齐的女儿武云做比较,她甚至都不会知道武云这个人。而正是因为母亲喜欢拿武云来和她作对比,也让她对从来谋面的武云有了些许敌意——她就不明白了,一个是前任省委组织一号的女儿,一个是现任省委组织一号的女儿,比什么比嘛。
她会赚钱就是懂事,我喜欢画画就是还没长大?这什么逻辑什么道理嘛!
她心里对武云其实是有点看不起的,小小年纪就满身铜臭,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表扬的。
对张文定嘛,她谈不上讨厌,但也没有什么深交的意思,虽然二十几岁的副县长确实年轻,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二十几岁的知名大画家!
而且看到张文定对她并没有像平时那些进她家门的干部们那么讨好,她也有点不舒服,所以见到武云和张文定闹不愉快,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不等张文定说话,楚菲就插了一句:“呵呵,其实吧,男人是管不住的,你越管他越想对着干。”
这个话一出口,黄欣黛就暗叫一声坏了。
“你知道什么?!关你什么事?”武云很不客气地打断楚菲的话,目光不善,看样子是想跟楚菲比划比划了。
楚菲迎着黄欣黛的目光,冷笑着反问道:“那他跟欣黛姐又关你什么事?”
武云眉头一挑,没有说话,目中凶光闪动,貌似要动手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