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李牧尘忽然问。
叶素月摆放生菜的动作一顿，继而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牧尘说：“你，你···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李牧尘摇摇头，摸了摸鼻子说：“不要瞒我了，我对这种病实在是太了解了，从你微小的细节我就能看的出来，为什么瞒着所有人？”
叶素月咬了咬嘴唇，摇摇头，低声说：“我只是不想被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还有小心翼翼的对待。”
“所以你瞒着所有人你有心脏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事情？”李牧尘淡淡地说。
听见李牧尘一字不差地说出了自己的病，叶素月咬了咬嘴唇，抬起头对李牧尘说：“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你应该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李牧尘皱眉道。
“可是···算了，你不会懂的。”叶素月摇摇头，轻声说。
走进了厨房，李牧尘看着叶素月说：“最起码，若雪会难过的。”
叶素月抬起头看了李牧尘一眼，苦笑着说：“看来若雪的确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李牧尘一头黑线地说：“喂，我们现在的重点不在这上面好不好。”
叶素月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有些失神地说：“其实从小到大，我们的家庭差不多，不过姨父是从政的，我爸爸是从商的，我们的家庭在普通人看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家庭，有着很好的物质条件基础，也有着一辈子不用担心收入的产业。”
“但是我一直都觉得若雪从来都比我幸运，比如姨父很爱大姨，比如她从小就可以很随性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没有人逼着她学钢琴学舞蹈学芭蕾学古典乐，而我就不一样，从出生开始我所有的轨迹都已经有人帮我定制好了，我只要按部就班地顺从他们的意思就是他们眼里的好孩子了。”叶素月看了李牧尘一眼，轻声说。
李牧尘并未回应。
“就连长大了，我也没有选择我自己婚姻的权力，所以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的丈夫对我并不好。但是若雪就不一样，她可以丢开钢琴丢开芭蕾舞鞋然后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长大了，也没有人为了家庭的未来出卖她的幸福。”叶素月抿了抿嘴唇，没有嫉妒和恨，有的只是黯然。
“但是我和若雪的关系很好，从小我们就一起玩，说起来还很好笑呢，其实我比她大一些，但是每次有人欺负我们都是若雪出头的，呵呵，经常有人开玩笑说若雪就像是我的男朋友一样保护我。”叶素月说完，看向李牧尘。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状况很好，我没有办法狠下心来让我的家人失望，哪怕是这几天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再逼迫自己承受这一切，所以我不打算治疗，我知道这种病的，仔细地打听过了，它的致死率不高，但是一旦致死发作的话，不会让人感觉到很痛苦，很可能睡一觉就过去了，所以我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但是现在，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叶素月轻声说。
“不好。”李牧尘想也不想地就回绝了叶素月，沉声说：“你不能对不起你的家人，就可以对不起你自己了？可以对不起若雪了？人活着，自己的父母最亲的人的感受固然重要，可是有的时候，也应该为自己和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考虑，这些都是大道理，我不说，我只是想你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抛弃你，哪怕是都已经抛弃你了，想想若雪，她朋友不多，能谈得来的同龄人更是凤毛麟角，失去了你，对她是多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