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越往里走,思远的心情愈发凝重,从刚才白天使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思远就有一种很莫名的心悸,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对这一次显得很是忐忑,虽然并不害怕,但心情却异常糟糕。
而贞德则一直在旁边纠结于自己最强的力量居然来源于恨意,这是她无法接受的现实,她一直以为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的,没想到……
“没什么的。”思远用力握了握贞德的手,拉着她往前走:“永远都不要让她再出来了,一次也不行。”
“可……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
“今天结束之后我会帮你。”思远慢慢往前走着:“她根本不是什么天使,白色是最脏的颜色,她太容易变成你憎恶的那些肮脏存在了。”
带着恨的天使,这本身就是个笑话嘛。思远了解过他们这个体系,虽然很多东西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但逐本溯源的话,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端倪的,像贞德的这种器质性变化,实际上就是第二人格所造成的连通性变化,简单说就是一个比普通通灵术复杂万倍的唤灵之术,催眠自身思维让自己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白天使,再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借来力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但思远知道,这种借来的力量向来就是不稳定的,哪怕是代表天地浩然的万灵卡都是有代价的,更不用说贞德身上所具备的这种来路不明的力量。
这种力量的来源,应该是那年她所受到的折磨,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被人诬陷、割掉舌头还绑在柱子上要烧死,这样的种种心里是不可能没有恨的,也许是强烈的怨念沉积在她的身体里之后随着她的潜能以前被思远的转生术激活了出来,但她却被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自然进化出的能力。
但思远却看的清楚,一个人不可能具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哪怕自己妖化得没有人样气息也不会随着改变,只是会参杂一些别的东西进去,但本质不会改变。可刚才白天使出现的时候,贞德几乎是从里到外都变了,不再是这个轴轴的带着倔强且知识渊博的圣骑士,这种变化要不得,不然总有一天那个白天使会彻底取代贞德,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只配这个白天使,思远不知道,恐怕谁也不知道,包括贞德本人。
来到赐福大礼堂,里头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为数众多的信徒们不顾炎热的天气,穿着严密的礼服虔诚的跪坐在各自的垫子上,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咏叹调,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数千人用同一种调调在咏唱,气势甚是惊人。
走进去之后,贞德轻轻放开思远的手,从身后拔出她的胜利誓言之刃,捧在胸前坐到了最前面的专座上,她坐定之后本来也需要立刻开始祈福,但这次她却忐忑的回头看了一眼思远,眼神复杂,也并没有去咏唱祝福的心情。
“我在这,不用担心。”思远用唇语给贞德下了一记定心药,然后扭头看着但丁:“我们去哪?”
但丁抬了抬头,思远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上面居然还有一层,就像老式的电影院一样,不过没有电影院的二层那么大,大概只有二三十个席位,看上去应该是第三方势力观礼席。
他们两个上去之后,发现这整个二层就只有他们俩人,应该是除了他们谁都没有被邀请过来。
“这不合常理。”但丁坐在位置上吊儿郎当的把腿架在前面的椅背上:“上一任守护者继任的时候,请了整个欧洲以及教宗的人过来观礼。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当然。”思远的眯起眼睛,面沉如水:“今天他们有正事要办,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你就带了一把小匕首,等会怎么办?”
思远没说话,只是撩起袖子,露出手环轻轻一弹:“等会你就知道了,快一年没见面,我多了不少小玩意。对了,狗蛋怎么样了?”
“他现在在阿尔卑斯山脚下放羊,我已经尽可能的帮他恢复身体了,不过……”但丁叹了口气:“但没有希望了,能当一个正常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他的左半身还处于半瘫痪状态。”
“可惜了。”思远轻轻摇头:“我觉得如果没出那事,他以后肯定比你厉害。”
“徒弟要是不比老师厉害,那就说明老师很无能。”但丁瞄了思远一眼:“你的老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的老师?”思远脑子里浮现出狐狸的样子,他自嘲的一笑:“这辈子恐怕希望不大。”
“谁知道呢,对吧。任何一个老师都会希望弟子超过自己,你的老师也不例外,有朝一日如果你能超过他,他一定会很高兴。”但丁指着下头:“那家伙来了。”
思远转眼看下去,正瞧见那老头的被人搀扶走进了大礼堂,阳光从他身后的彩色玻璃透下,好像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神圣光芒。
见到他入场,信徒们呼呼啦啦的站起身向他行礼,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虔诚到极点的样子。除了贞德,她现在的表情很复杂,站起来之后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上层的思远,发现思远也正盯着她之后,她才算是安心的转过了头。
“女人啊,甭管活多大岁数,只要有个能让她安稳的男人,这基本上就走不开了。”但丁点起一根烟:“你看见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这些人了吗?”
思远点头,他现在没有由来的感谢三十年前中国那场持续了十年的动乱,破除了曾经的信仰和宗教,因为如果按照人口基数来看的话,哪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