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羌想起一件事。
就是那日在太子府乞巧赐婚一事。
虽然他一直知道他的这个父皇是有意的,但是,他从未想过常姜点名要厉竹上也是有心的,现在想想,这两人早已狼狈为奸,那时他父皇已知雷烟是厉竹,那常姜也定然知道,所以,她才故意让厉竹上,那么多人的羽箭都射向厉竹,他若不射断荷花枝,厉竹就得受伤害,他若射断,就正中她的下怀。
思及此,他禁不住冷笑出声:“幸亏我没有娶常姜,也没有碰她,不然,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堂堂亲姨父跟自己的外甥女乱.伦苟且不说,苟且完了,又让人家做自己的儿媳,你们还真做得出来。”
皇帝面部轮廓绷得死紧,一句话也说不出,脸色已由苍白变成了铁青。
常姜坐在地上,小脸煞白,下唇已被自己咬出血来:“羌哥哥......”
不要,不要用那样的语言来说她,不要用那样的眼光来看她,她受不了。
当年失身之时,她才八岁,还只是一个孩子,这一切又怎么可能是她所愿?
只是,她从小无父无母,虽然有姨母照拂,可终是寄人篱下,最重要的,对方是谁,是天下君王,捏死她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的君王,她能怎么办?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她还能怎么办?
后来被送入永贤庵,她以为自己脱离了魔爪,也的确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可后来皇帝还是找到了她。
毕竟是手握天下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也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且自己又不是处子之身,已委身过给他,最重要的,这个男人跟她承诺,她下山之时,便是成为秦羌之妻之际,那时,秦羌还不是太子,但是他已有立秦羌之意,他跟她说,她就是日后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所以,她自是欣然又做了他的女人。
谁知道,谁知道下山后会弄成这样。
“羌哥哥......”常姜满心难过和慌乱。
“不要叫我!”秦羌突然回头,厉声。
胸口起伏得厉害,“明明我的眼睛并非是你所赠,明明你的眼瞎跟我无关,为了让我感激,你竟然在我母妃的墓前,当着我母妃的面,也能编出如此弥天大谎来。”
常姜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小脸更是瞬间如同被大石碾过。
秦羌又转回头看向皇帝:“想必,这也是你的主意吧?”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帝不答反问。
“这重要吗?”
这些都是那夜秦心柔告诉他的,他不信,所以他要亲自求证。
常姜夜夜噩梦的确是他下药所致,他将药粉跟治眼药混在了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到了她身上。
他就是要她崩溃失控、自乱阵脚,才会自曝真相。
如今真相已白。
“你为何一直要置厉竹于死地?”
这个问题盘亘在他的脑中心中很久很久了。
皇帝眸光微闪:“朕.....朕也是为你好。”
“事到如今,我只要真话!”秦羌眸色一寒,沉声,眉宇之间尽是不耐。
“本来就是,你贵为太子,她出身卑微,门不当户不对,她如何嫁你?日后,你是要当皇上的人,自古红颜祸水,帝王有情皆是劫,一个皇帝,是不能有情爱的......”
未等皇帝说完,秦羌已是将他的话冷然打断:“对,一个皇帝,不能有情爱,但是,可以跟外甥女乱.伦,是这样吗?”
皇帝被问得一下子哑了口。
“什么帝王有情皆是劫?什么皇帝不能有情爱?狗屁!作为一个男人,都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女人,又如何作为一个皇帝却爱天下人,去爱天下百姓呢?所以,不要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不是根本原因,我说了,我要听实话。”
皇帝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实话就是除了刚刚说的那些原因,朕还想报复厉竹她娘的背叛,她娘是朕的女人,跟朕都有了聂弦音,怎么还能跟别的男人有厉竹?”
秦羌抿唇。
这一点他早就猜到过的,并不意外。
“还有呢?”
他不信就这一个。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早在聂弦音还没有认亲之前,他就要杀了厉竹的。
“还有就是,答应了常姜,要给她扫清一切障碍。”皇帝再度出声。
秦羌眸光微敛。
所以这最后一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吗?
刚准备开口说话,却是蓦地听到常姜出了声:“如果我实话告诉羌哥哥是什么原因,羌哥哥能不能放过我这次?”
秦羌怔了怔,有些意外她突然冒出来,且还有别的答案,也意外都这种时候了还跟他谈条件。
本想直接回绝“不能”,忽的听到他父皇愤然怒声:“常姜!”,显然一副想要恐吓制止的模样,他又临时改了口,变成:“那要先听你说说看。”
常姜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来了精神。
“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两个原因,一个,厉竹手上有他的一张圣旨,另一个,厉竹身上中了他下的毒。”
圣旨?中毒?
闻所未闻,秦羌皱眉:“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当年,皇上曾跟厉竹做过一笔交易,只要厉竹离开羌哥哥,皇上就册封羌哥哥为太子,且只要不牵扯原则问题,不得轻易废黜羌哥哥的太子之位,这些交易内容都写在皇上给厉竹的那张圣旨上。我想,可能一方面,皇上觉得圣旨在厉竹手上,自己总归是受制于人,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