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姑娘?”李襄韵忽然开口。
弦音怔了一下,微微颔,本想凝眸读一下她的心里,腹中便已是一痛,她只得连忙放弃。
只见李襄韵微微一笑,声音再度传来:“我叫李襄韵,吕姑娘身上的这套衣裙真好看,想必是在裁缝镇上买的。”
弦音呼吸一滞。
本就心虚,见这个女人平白无故突然提起这套衣裙,以为她已知道这是卞惊寒买给她的,本着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了两个有情人的原则,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连累了卞惊寒,所以,她本能地就开口解释。
“原来你就是李姑娘啊,我身上的这套衣裙其实是......”
“吕言意!”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蓦地厉声打断。
真的是厉声,她跟李襄韵,甚至管深,都吓了一跳。
三人齐齐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已骑在马上,冷着脸,目光阴鸷,恶狠狠地看着她:“别以为自己真的已没事了!聂弦音一日没活生生站在本王面前,你便一日脱不了干系!”
弦音汗。
虽然这话似乎也没毛病,毕竟他又不知道她就是聂弦音,但是,至于要那么凶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还不快过来上马!”男人声音越沉了几分。
弦音怔了怔,若不是他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脸上,她真的以为他是跟别人说的。
不会吧?
昨日跟他同乘一马,那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人哟喂,此刻,可是还有管深和李襄韵,特别是李襄韵在场,她如何能跟他同乘一骑?
她并未依言上前,而是指了指李襄韵:“我可以跟李姑娘一匹马的。”
说完,便转眸问向李襄韵:“请问李姑娘,可以吗?”
“自是可以。”
“自是可以。”
“自是不行!”
李襄韵、管深、卞惊寒三人同时出声。
所不同的是,李襄韵跟管深的回答是可以,卞惊寒的回答是不行,且,纵使异口同声的有两人,却被卞惊寒一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李襄韵再次意外不已。
弦音亦是。
“你觉得本王会让一个还未搞清楚底细的人,跟李姑娘一马吗?”男人转过视线,微微眯了眸子,平视着前方,其声依旧沉沉。
弦音汗。
好吧。
原来是怕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对李襄韵不利呢。
尼玛,她一个马都不会骑、武功没有一分的人,能对李襄韵这种拥寒门的门主如何不利?
垂眸,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拾步走过去。
刚一走近,他便已倾身长臂一捞,将她挟上他身后的马背。
下一刻,双腿一夹马肚:“走!”
弦音都还未来得及坐稳,差点摔下去,吓得她赶紧抱住他的腰。
马蹄哒哒,扬尘奔起。
看了看两人的背影,又转眸看了看微微怔愣在那里的李襄韵,管深汗哒哒,抿唇略一沉吟,遂开口:“王爷是为了李姑娘的安全着想。”
李襄韵将落在两人身上的视线收回,朝管深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们也走吧。”
扯了缰绳,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