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深第四次下楼。
这一次手里终于拿了钱袋,是从薛富那里拿的,可是还是一脸急色,甚至比前几次更甚。
“又怎么了?”见他如此,还未等到他近前,卞惊寒已蹙眉先问。
“小丫头不见了!”管深大步过来,将手里的钱袋交给卞惊寒。
弦音心口一撞。
转眸看向卞惊寒,只见他再度拧了拧眉:“不在厢房里?”
“不在。”管深摇头。
“或许跟我方才一样,出门买什么东西去了。”卞惊寒似乎并不以为意。
可管深却并不这样认为。
“我感觉她走得好像很急、很匆忙的样子,桌上的晚膳几乎没有动,小二送的各个厢房洗浴的热水,也还在桶里。”
“所以呢?”卞惊寒问。
“所以......所以,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因为夜里那件事?要不就是负气出门了,要不就是去别的地方躲避一宿?”
大概见她一个外人在,管深说得委婉隐晦。
夜里那件事,指的是她跑去卞惊寒厢房,提出要跟他和薛富一间房,被卞惊寒严厉拒绝的那件事吧?
“负气?”卞惊寒轻嗤,睨了她一眼,大概也是碍于她这个外人在,没有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弦音一颗心如同小鼓在捣。
尼玛,最好这样,最好以为她负气不睬她,最好也让管深不用理会。
卞惊寒自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她面前:“多谢。”
“三公子客气了。”弦音也不跟他推辞,更不想多做纠缠,将银子收了,拿起小包袱起身:“时辰也不早了,我明日还要赶路,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嗯。”卞惊寒点点头,优雅地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弦音从座位上走出,朝楼梯的方向走,才走两步,就听到卞惊寒跟管深吩咐道:“出去找一下那丫头,让薛富也一起,免得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此次出行,我们必须万分谨慎,能避免的纠复,就绝对不要让生,所以,一定要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弦音汗,脚下一踉,差点摔跤,所幸她稳得快,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离开。
麻麻地,要不要这么重视她啊?
就算她不知天高地厚,她也只是个孩子,能给他惹出什么祸端来?
是觉得她知道他太多秘密了,恐她将秘密泄露出去,才这般着急上火地要找到她?
那当日铁了心将她赶出府的时候,怎么就没这种担心?还有后来她被卞彤要去,怎么也没这种担心?哦,今日她才那么一会儿不见了,就让管深和薛富去找她,还找不回来,让他们也不用回来了,她看他分明就是毫,虐.待.狂,对,就是虐.待.狂,见不得管深和薛富他们闲着。
只是,她现在该怎么办?
真让管深和薛富他们找她一晚上?那明天早上见到她,她又该如何跟他们交代?如何跟卞惊寒交代?
上了二楼,她往自己定的天癸号而去。
经过流云厢房门口的时候,因低头想事也未看路,她直直撞上正从房间里出来的流云,手里的包袱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