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普文坐在原告席上,轮到他发言的时候,身上的戾气瞬间收敛,脸上不知是不是涂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多出几分苍白和羸弱,他陈述萧秋水对他实施暴力时小心翼翼地看萧秋水几眼,眼神闪烁,似乎十分畏惧她,模样倒是很像被打怕了的。
这演技,要是去拍电影的话,拿个影帝的奖杯绰绰有余。
接着是傅律师的陈述和补充,同时呈上证据,包括人证和物证。
人证,除了当日看到信普文同萧秋水离开的公司职员外,还有两个人出乎萧秋水的意料。
“游思佳,你有权保持沉默,否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审判长道。
游思佳有些迟疑,看了萧秋水一眼,对方正好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她心头一跳,转而去看信普文。
信普文笑意盈盈地回视。
游思佳咬咬牙,沉声说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游思佳,你可以讲了。”
游思佳磕磕绊绊地说;“萧……秋水,在学校里,有暴力倾向,我曾在校外一家餐馆看到她把同学踹飞出去,后来又听闻她多次与师生动手。而且,她还用拳头威胁人……”
可能因为到了法庭这种肃穆的地方,开始她紧张,讲得慢,到后来越说越顺,越说越溜,把萧秋水说成了一个学校的女霸王,无恶不做,欺负同学,不尊重师长,扰乱秩序……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且有暴力倾向及举动的人,说她打原告,一点都不足为奇,反而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萧秋水,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游思佳说完后,审判长问萧秋水。
萧秋水扫了眼说完话长舒口气的游思佳,平静回答:“她说的太片面。”
游思佳闻言大怒:“哪里片面了?”
她的声音有些大,审判长立刻提出警告。
游思佳忙闭紧嘴巴,心中暗恼。
审判长看向萧秋水:“被告可以继续说。”
“第一,我并没有经常打人,如果我经常打人,请拿出证据或者指出被我打的五个人;”
“第二,先出手的不是我,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拿在餐馆打人一事来讲,是那名女同学先发疯般朝我扑来,我由于心急防卫,出脚重了点,把对方踹倒在地,法律上没有规定要站着挨人打吧?”
“第三,我不知道这位姓游的同学从哪里听来我不尊师重道的,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乱说,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说谎是要受罚的;而如果是道听途说,更不应该在法庭这种严肃的地方讲出来,因为那是对法庭的不尊重。”
游思佳听到“第三”条,脸色转红变白,面露畏惧之色。
公诉人傅律师目光犀利地盯着游思佳:“证人游思佳,你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游思佳转头看他,眼神闪了闪,然后一口咬定:“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根本不是道听途说,我亲所眼,你威胁我和我班几名女学生,并带走我们班长,最后把她从山上推下去。”
“审判长大人,由证人口供可知,被告心思歹毒,暴力倾向,所以她对原告动手完全有可能。”傅律师面向审判台中央的男人道。
“我反对!”福生请来的姚律师立刻举手反驳。
审判长示意他讲。
姚律师立刻说道:“游小姐所说都是一面之词,不如请西城高中高一七班的师生作证,他们与我的当事人朝夕相处,想必比游小姐的证词更有说服力。”
游思佳一听要把西城高中的师生请来,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偷偷来作证,可不想被同学或校友知道。
她紧张地看向傅律师,希望他能够找到理由反驳。
然而审判长已先一步批准。
于是宣布休庭半小时,法槌敲下,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等半个小时。
然后,法庭执法人员去联系西城高中的师生。
萧秋水被带到一间独立的小室内,一名司法人员看守。
另一边,游思佳惴惴不安,双手互相搅在一起,低着头不敢看她面前的严肃男子:“我……我能不能先退庭?我不在庭上作证,写书面证词可不可以?”
“不行。”傅律师面无表达地拒绝。
他正在整理手中的资料,想着等下该怎么辩驳,怎么才能够说得对方接不上话。
“小妞,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的,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会很不高兴的。”信普文兴冲冲跑来和傅律师商量对策,却正好听到游思佳的话,立刻阴沉着脸道。
游思佳脸色一白,懦懦摇头:“我,我不会再说了。”
信普文闻言脸色稍霁,“这样才对。萧秋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现在有机会可以打倒她,要是因为你而出了纰漏,小心你一家人。”
游思佳身子颤了颤,知道自己与虎谋皮,上了贼船,她一开始就不该为了报耻辱之仇而和信普文等人合作的,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咬着唇道:“信二少放心,我会一口咬定的,可是要是西城高中的师生偏袒她……”
“你不是说她为人霸道孤僻,和学校师生不和吗?你现在别告诉我,那都是你编造出来的。”信普文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她。
游思佳心中一惊,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福生见姚律师一人在整理资料,便走到他旁边让他去看看萧秋水,顺便看萧秋水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萧秋水到现在还那么镇定,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