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看到云天河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脸上依然带着疼爱之色,只是那以往的生龙活虎之色却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双眼无力的望着天空。
“记住,云氏一族的传承绝不能落到奸邪之辈手里。”
“云儿啊,爹可能没法再保护你了。”
“爹,云儿好想你啊!”
晶莹的泪花顺着云溪的脸颊滑落下来,一旁的易初用袖口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渍,将手搭在云溪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溪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转头冲着易初笑了笑,仿佛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易初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坏笑道:“今晚你再烤山鸡给我吃吧。”
“臭小子,你找打!”
云溪脸颊微红,鼓着两腮,佯装生气的瞪着易初,使劲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一声惨叫响彻小小的地下世界。
“给我讲讲云族的故事吧。”易初坐在了一个蒲团上,苦着脸揉了揉还带些痛感的腰,道。
云溪笑着点了点头,在易初旁边坐了下来,回忆起了那段关于古老云族的往昔。
云氏一族存在久远,有上万年之久,即便是比起千泷府存在的时日都是不遑多让。
云夕瑶是一绝色天骄,才貌双绝,一身修为更是功参造化,传说云夕瑶与昔日千泷府开派祖师天墨真人决战伏龙之巅,二人打了七天七夜,毁坏了方圆千里的群山,尚未分出胜负,从此云夕瑶的名声名扬神州浩土。
当时妖族与魔教霍乱天下,云夕瑶心负苍生,不忍百姓流离失所,将受害最严重的一众百姓以无上法力传送到了如今的终云谷,才免遭灭顶之灾。
云夕瑶从一众百姓之中挑选根骨上乘之人,传其无上功法,另其有安身立命之本,并在终云谷深处砌成了一座神秘莫测的祭坛,以保这一方天地安宁,终云谷的名字也是云夕瑶所取,做完这些之后,她便离开了这里,飘然无踪迹。
终云谷的百姓万分感激云夕瑶所做的一切,将她奉为先祖,制图腾,并将全族之名改为云姓,尊称其为夕瑶仙子,以表纪念与敬仰。从此云族之名渐渐兴起,也有了这一方洞天福地的传说。
“那座祭坛这么厉害,为什么当日会全族皆灭?”易初问道。
云溪皱了皱眉,美目之中也有一丝疑惑之色,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父亲临终前对我说,祭坛下的雕像沉睡了。”
“雕像?”
易初起身,目光环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云溪口中所谓的雕像,一头雾水的又坐了下来。
云溪摇了摇头,美目中有些苦涩,道:“之前我也找遍了整个祭坛地宫,没有发现雕像的丝毫痕迹,可能...早就不见了吧。”
易初皱了皱眉,沉吟道:“云夕瑶前辈道行惊世,她所造的雕像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云溪的脸色同样变得肃然,与易初对视了一眼,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道:“这里最神秘的就是那个白玉石碑了,可能从石碑上面的升云图会发现什么...”
“啊!”
二人起身,刚要向祭坛上走去,一声凄厉的叫声突兀的在地宫里响了起来。
一个满身邋遢,蓬头垢面的人影从上面的台阶上滚了下来,就站在两个人的不远处,只见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左摇右晃,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喊着,神智不清,一双眼睛黯淡无光,死死的盯着云溪,不停的晃着脑袋。
“小心一点!”易初将云溪挡在身后,盯着前方的疯癫人影,一脸凝重。
“你怎么了?”易初转过头,发现云溪的眼眶微红,一双美目盯着那疯癫人影,嘴角微微颤抖着。
“二...二叔...”
那一日,风卷残云,黑暗降临,无数云族族人心肠寸断,无能为力的眼看着天劫降临,云氏一族族长之胞弟云飞扬万幸之间躲过了这场天灾人祸,但也身负重伤,心智受损,整日疯疯癫癫,所遇之事避而不及,终日徘徊晃荡在这终云谷内。
祭坛之前,云溪轻轻搀扶着云飞扬,让他坐在蒲团上,试图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云飞扬神志不清,眼神涣散,嘴里嘟囔着不停,只有在看到云溪的时候才会稍微平静下来。
云溪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道:“二叔,你还认得我吗?”
闻言,那神志不清摇头晃脑的云飞扬突然安静了下来,慢慢的抬起头来,眼里有了些神色,盯着云溪那看似熟悉的面孔,身体轻轻抖了抖,慢慢吞吞的道:“你是...云儿?”
“二叔,你想起我了!”
云溪的身体有些激动地轻微颤抖着,一双眸子里闪过一抹水光,咬了咬嘴唇,道:“二叔,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曾看到究竟是什么致使云氏一族覆灭?”
“不...不要,鬼啊,全都是魔鬼!”
云飞扬突然大叫着跳了起来,疯癫不止,双手使劲抓着云溪的胳膊,癫狂道:“鬼...他们都是魔鬼,他们不是人...都是血...好可怕!”
云飞扬神智再次陷入混乱,双手抱着头,神色狰狞,痛苦不堪的蹲在地上,一滴滴漆黑的血液顺着杂乱的头发低落,在他的头顶有一个可怕的伤口不停地渗出鲜血。
“二叔,你别怕,我是云溪啊!”看着云飞扬痛苦的样子,云溪终于忍不住心头的痛苦,两行清泪倾泻而下。
“啊!”
云飞扬大叫一声,向石阶之上跑去,迅速逃离这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