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成见苏阳动了真怒,竟然说出要将自己押解回山的话,他心中再有千般理由或说辞,此时也不敢再强行诡辩,于是低头说道:“是,师兄批评的是,小弟知错,还请师兄息怒。”
他虽口中认错,可是低下头颅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心里仍旧不服。
苏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中清楚这个师弟绝对是口是心非,因为他平日里是多么的骄傲气盛,今夜没能将西门光败于剑下,绝对不会甘心,此时他只是暂时慑于自己的威严,不敢再行反驳,心里还不知道在如何腹诽自己。
他再看了一眼落枫学院众人,然后说道:“此事还不算完,待我等与国师传人比试结束,回到居所之后再行理论。”
南宫成依然低头,说道:“谨遵师兄吩咐。”
至此,场内的气氛进一步的缓解。
众人见他如此严厉地斥责处置南宫成,心里都松了口气。
赵寒煜等几位少年也暗暗点头,对他的行为表示欣赏。
此战胜局已定,馨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看着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西门光,想着他施展妖体神转和熟练的阵道,在人族的京都为妖族争得的脸面和荣光,心中不由十分感动。
她想了想,然后微笑着对傅太保说道:“傅叔叔,夜宴结束后请你立刻传信回去,浪井部族长晋入长老会,按照一等学院的物资、款项规格对会祖学堂进行拨付,赏学堂长老季云平白银千两,所有资助西门光进京者,各赏银五百两!”
她顿了顿,然后又补充道:“至于给西门光本人的封赏,待本殿下好好想一想,明日再议。”
傅太保哈哈一笑,说道:“何必等到夜宴结束,传信云雁与孙嬷嬷形影不离,请她立即书写讯息,马上就办!”
“好,就这么办。”
西门光听明白了殿下与太保的对话,他心里充满了喜悦、感动、酸楚、庆幸各种情绪,五内杂陈,总之十分复杂。
他家境凄凉,身世可怜,自幼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若不是季长老偶然在码头发现了他,然后又发动数人募捐,资助他入京求学,恐怕他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只能做个最低等的妖族,凭借力气吃饭,然后悄然过完这一生。
如今,他不光解决了经脉问题,还连得际遇,甚至获得了殿下的青睐,连带着族内和心中重要的人都能得到实际的好处,还能分享他的荣耀,这等翻天覆地的巨变让他如坠梦中。
他对着馨妍跪了下去,认真地磕了几个头,然后眼眶发红,语声哽咽地说道:“多谢殿下赏赐,西门光牢记在心,此生必定不负殿下的恩情。”
“起来,不是叫你不用跪了吗?怎么记不住?”
“是!殿下。”
西门光爬了起来,横过手臂擦了下眼睛,他身形十分魁梧,这个动作却显得十分幼稚,馨妍看着有趣,忍不住“噗嗤”一笑。
赵寒煜等几个少年也笑了起来,这一个小圈子显得十分温馨。
殿内其他人众也感受到了这种温馨,均报以善意的微笑。
......
......
等到馨妍分封完毕,议论稍停,苏阳和王云、沈毅分别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转身朝着主持台上的秋枫殿主说道:“大人,我玉煌剑派输了第一场,不知道大人是否还允许我们与落枫学院进行第二场比试?”
秋枫殿主温和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凭你苏阳先前的磊落和公正,老道又有什么理由不允许呢?第二场比试照常进行,你们双方各自准备吧。”
“多谢大人!”
苏阳心中不禁一松,然后朝赵寒煜望去,和声问道:“请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顷刻间,殿内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赵寒煜身上,无论是一直漠然静坐旁若无人的听雨斋诸女,还是角落里的须弥院诸弟子。
馨妍、秋鸿、西门光和慕容千帆望着他,此前轻松喜悦的心情瞬间消失,眼神里都透露着十分的担忧。
赵寒煜朝身边众人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说道:“没事。”
他朝苏阳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我准备好了。”
说完他便迈开步子,朝大殿中央走去。
等他走到中央站定,苏阳带着一丝疑虑问道:“你尚未入境,不知你想和我方哪一人对战?又采取何种方式对战?”
对于这一点,赵寒煜心中早有定计,而且,他认定对方不会拒绝。
于是他说道:“首先,我准备挑战贵派最小的弟子,沈毅,方式嘛,我事先已经想好,现在当众说明,请苏师兄参详一下是否可行。”
众人听他挑战玉煌七剑之末,不知何故,竟然都觉得松了口气,只有秋鸿、柳暝寥寥数人蹙起了眉头。
苏阳闻言也是一怔,心想,莫非你认为年龄最小的沈师弟就是最弱?那你可想错了。
不过他没有露出任何庆幸或是喜悦的表情,说道:“苏阳洗耳恭听。”
“不敢。”赵寒煜微微垂首,然后接着说道:“我没有入境,这是事实,如果真要动起手来,不出数招,我便会送命在对手剑下。不过我们今日只较高下,不分生死,所以我想与贵派进行一场武试文比,不知苏师兄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苏阳不禁有些茫然,殿内众人也是一阵惘然,只有特别熟悉赵寒煜优势的慕容主仆、秋鸿以及秋枫殿主双眼同时一亮,心中均想,原来你竟是存了这份心思,那可有得看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