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放出青螟舟,率先跨了进去。
冯承知对贺幼泉道:“你先进舟,我去去就来。”身形一晃,飞落到远处把两半尸身给收了,连水中掉落的四半珠子,也用法力收起。
师叔把好处让了给他,冯承知肯定不能蠢到放弃不要。
进了青螟舟,让贺幼泉在中舱坐下,冯承知掏出两坛灵酒,丢了一坛给贺幼泉,道:“你也别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样,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知道武疯子他们从多宝坊抢了什么丹药吗?他们抢到了一颗六阶的极品丹药。”
贺幼泉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昏花的老眼中迸出雪亮光芒,叫道:“真的?”
马上又醒悟他现在的身份,是任人宰割的阶下囚,颓然坐下,苦笑道:“冯道友,有什么事情就请直接吩咐吧,不要戏耍小老儿了。”
冯承知拍开坛口,灌了一大口,他也学会了凌师叔的喝酒方式。
“冯某戏耍你干嘛。”冯承知掏出一个丹瓶,笑道,“因为多宝坊那颗,本来就是冯某换给他们的,所以那位多宝坊的丁道友,才会那般不要性命的与劫匪们拼命。”
贺幼泉神识探入冯承知揭开的丹瓶,只是一扫,便认出丹瓶内装着的,正是一颗珍贵至极的六阶极品丹药。
难怪得面具修士,一定要埋伏在空中打劫冯承知,是猜到了他身上有重宝。
贺幼泉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一想想自身处境,再次苦笑摇头,狠狠地大灌了一口酒水。
冯承知收了丹瓶,道:“协助我们办成一件事,等到事成之后,我替你解除恶咒,还你自由,这颗极品丹药送你,不让你白忙乎一场,怎么样?这个交易划算吧。”
贺幼泉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响,问道:“你们要做什么大事?”
冯承知摘下斗篷,道:“三十五年前,溟水星上曾经陨落了一位七阶修士,你应该听说过此事吧?”
若是贺幼泉连这等大事都没听说过了,那留着他也没甚么用处。
冯承知肯定是毫不犹豫的抹杀,再找其他人。
贺幼泉拱手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大德门的高人到了。”
冯承知像是没有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盯着贺幼泉,道:“那你可否知道,是哪些人所为?或者是哪个势力做下的此事?”
贺幼泉往椅后背一靠,又喝了一口酒,很干脆道:“知道。”
见冯承知撑着桌子逼视过来,贺幼泉笑得褶子抖动,道:“你先别激动,小老儿在溟水星混迹了三百多年,对溟水星上的大小势力,还是心中有数。”见得冯承知退了回去,贺幼泉继续道:“当年围攻贵门的七阶修士,溟水星上很多势力都参与了,比如武疯子那帮人。”
冯承知对此老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很有些痛恨,手指连弹了好几下,真想掐诀动对方体内的恶咒,给那老头一个生不如死的教训。
但是冯承知忍住了,问道:“围攻?为什么?难道罗峰主受了重伤?”
贺幼泉神秘一笑,道:“是的,你们那位罗峰主受了重伤。你也知道,在溟水星上,一个重伤的七阶修士,肯定是走到哪里,都会受到那些亡命之徒的围攻。”
冯承知重重的捶了下桌子,道:“谁干的?”
贺幼泉两手一摊,眨着眼睛很无辜道:“不是我。”见冯承知要作,马上道:“小老儿还猜到,你们肯定是去浮云岛,寻机找魏武亚的麻烦……哎,人老了,有时候记性不好啰。”
这话有点出乎凌越和冯承知的意料之外,青螟舟陡然一个急停。
冯承知把拳头捏得咯嘣响,道:“谈交易吧,怎样才能协助我们找到真凶?”
他真是恨不得砸烂眼前这张笑得灿烂的老脸。
也就片刻功夫,居然就让此老给钻了空子占到了上风,而且此老拐弯抹角,油滑无比地暗示他们,威胁对他没用,他大不了不要这条老命。
遇上这样见缝插针的惫赖老货,冯承知不得不忍气吞声,也心中有些庆幸,看来师叔活捉这老头的举动,实在是太正确了。
贺幼泉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袍的领子,朝着青螟舟的前舱指指,意思是要与凌越谈,和冯承知谈的算不了数。
“把丹药给老贺。”凌越从前舱走了过来,很淡然地吩咐道。
“是,师叔。”冯承知掏出丹瓶,差点把丹瓶惯到笑得猥琐的老货脸上,最后还是忍住,啪一声,把丹瓶敦到桌上。
贺幼泉猜到了凌越是七阶修士,见冯承知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先伸手抓了丹瓶,小心地揭开瓶塞,看了半响才把丹瓶给放进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对凌越拱手:“多谢前辈赏丹。”
凌越微微抬手:“不客气。都坐吧,咱们聊聊。”
“是。”贺幼泉待得凌越坐下,才装着拘谨地坐了半边屁股。
在凌越面前他不敢放肆,凌越斩杀面具修士的画面,给了贺幼泉极大的震撼。
他敢和冯承知绕来绕去,真正面对凌越,他心中也有些忐忑。
知道这才是决定他生死的存在,而且他能感觉,他的很多经验面对凌越根本就不管用,人家能一眼看穿他的把戏,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
“浮云岛的魏武亚是一个陷阱。当年围攻贵门七阶高手的那批人,各自分得了一些战利品,他们把大部分的法宝,卖给了溟水星上许多海岛的炼器店铺,留下的都是魏武亚的名号。”
“小老儿混迹在溟水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