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闻言大惊,道:“我们夺取沔水渡口,还能做到出其不意,然而这里只要开始交战,定军山上敌军必然有所察觉。”
“攻下沔水渡口,守住这里等待大军到来,方为上策,不宜贸然攻打定军山啊。”
夏侯渊笑道:“益州军战力低下,守将也都是庸碌之辈,何惧之有。”
“子孝难道忘了,我让人准备的那五百套益州军衣物?”
“我本来想自己拿下渡口,让你带领五百士卒穿着益州军衣物,装作是沔水益州溃兵,混入定军山。”
“既然你心有疑虑,那么就由你攻打沔水渡口,我亲自带着五百士卒拿下定军山!”
曹仁闻言,当即有些犹豫不定。
定军山上面,虽然只驻扎了一千守军,却可依仗地形,挡住千军万马。
以五百人偷袭定军山,委实太过冒险。
不过夏侯渊说的也没错,益州军战力低下,将领也都是碌碌之辈,根本不足为惧。
若以五百人强攻定军山,绝对不可能攻打下来,然而将五百甲士伪装成益州军,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这里,曹仁当即咬牙道:“偷袭定军山太过危险,妙才身为主帅,万万不能以身犯险,还是由我率领五百甲士偷袭定军山吧。”
不曾想,夏侯渊闻言反而说道:“正是因为危险,我亲自前往士卒们才不会胆怯,就由你攻打沔水渡口,我率领五百人偷袭定军山。”
曹仁苦劝,奈何夏侯渊执意如此,也只能作罢。
战鼓轰隆,喊杀震天。
正在用膳的沔水渡口守军,被突然出现的关中军打得措手不及,更兼守将杨松乃是草包,得知敌军来袭以后,根本没有组织大军抵抗,反而仓皇逃窜。
曹仁一马当先,手中大刀不停挥舞,并无一合之敌。
与此同时,夏侯渊率领的五百士卒,却是伪装成益州溃军,率先夺取了大量船只。
就在夏侯渊准备渡河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员大将慌慌张张而来,当即眼神微凝。
“我乃杨松,尔等还不速速让出船只,护送我渡河!”
五百伪装的士卒,得知来人就是敌军主帅以后,当即大喜过望,就准备上前将其擒拿,却不想被夏侯渊暗中制止。
“真是天助我也!”
夏侯渊本来还担心,自己等人混不上定军山,却没想到杨松送到嘴边来了。
他急忙上前,对着惊慌失措的杨松喊道:“杨将军,速速登船,属下护送你前往定军山!”
杨松此时惊慌失措,看到夏侯渊身材魁梧,英武不凡,当下心中稍安,也不多做考虑,当即带着亲卫开始登船。
为了安置杨松亲卫,夏侯渊甚至还让许多关中军士卒下船,自己却是亲自热情的接待杨松。
直到上船以后,杨松才稍微松了口气,说道:“速速开船,将所有船只开到南岸,不要给关中军留下一条船只!”
夏侯渊也是大声喊道:“开船,速速开船!”
众人得令,船只当即离开北岸,朝着沔水南岸飞奔而去。
“你是何人,为何我以前从未见过你?”
杨松看着船只距离北岸越来越远,这才彻底安心,反而有些疑惑的看着夏侯渊。
杨松那些亲卫,将其紧紧护在中间,也是警惕的看着夏侯渊。
夏侯渊急忙说道:“将军明鉴,小人以前只是区区伍长,将军不认识小人,也是情理之中。”
杨松闻言,心中却是越发狐疑,道:“你既然只是小小伍长,这些人为何会唯你马首是瞻?”
夏侯渊叹了口气,道:“小人虽只是一介伍长,却并非本事不济,反而拥有一身武力,奈何得罪了主帅,这才饱受排挤。”
“只是军中兄弟多敬重强者,这才不以小人地位低微,愿意在危急关头听从小人命令。”
杨松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很快,他又狐疑道:“我听你口音,不像是益州本地人士,反而像是豫州人氏啊。”
夏侯渊心中暗惊,不过反应倒也十分迅速,道:“实不相瞒,刘益州当年征兆了不少东州兵,在下以及在场众多兄弟,正是其中部分,在下更是张府君同乡。”
“只是张府君自立以后,刘使君就不再信任我等,反而大肆提拔益州本地人士,小人也正是因为东州兵之身份,这才受到排挤。”
杨松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从刘焉进入益州以来,东州人氏与益州本地人士之间,就有着无休止的争斗。
所谓东州人氏,乃是最早跟随刘焉入益州数万户,有三辅之地以及南阳的百姓和士卒,这些人也是刘焉在益州立足的根本。
由于这些人数量庞大,他们以及未来的后代,就成了所谓的东州人氏。
历史上善出奇谋的法正,就是东州人氏之一。
杨松对于也知道,刘焉麾下本地人与东州人之间,多有不和。
张鲁也算是东州人氏,祖籍沛国人氏,与夏侯渊也算是同乡,待张鲁在汉中自立以后,身为张鲁同乡的夏侯渊遭受排挤,倒也是情理之中。
杨松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听你口音与府君非常相似呢,却不想阁下居然与府君乃是同乡。”
杨松眼珠一转,道:“阁下既然在刘焉麾下不受重用,何不投靠张府君?若阁下真有本事,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