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粗重的脚步声传来,陈天鸿轻呼道:“苟柔这么快选择了出手?”
少顷,一个袒胸露腹的莽汉出现在门前,左手拎着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少女的嘴角不停地涌出鲜血,显然是遭到了一顿毒打。
下一刻,莽汉竟然伸手撕扯少女的衣服。
“你住手!”樊小璋气血上涌,怒吼着冲出去,却硬生生站在了三步外,声音立显怯懦,“这位大哥,请你住手。”
莽汉嘿嘿狞笑,粗声粗气地说道:“她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想在那里快乐是我的事。你个王八羔子管得着吗?”
莽汉见有人劝阻,竟是越来劲,撕扯的更爽了,嘴中出淫邪的粗笑声。
亦在此时,堂口对面出现了一大队人,正是苟松等人,摆出围观群众的模样,大声议论,嘲讽之言迭起。
樊小璋面红耳赤,身子哆嗦,早已失去了方寸。
“小璋,想救人,必得先学会杀人。”堂内传来清晰沉稳的声音,“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希望你把握住。”
听到这话语,莽汉的兴致又被提高了一点,少女的外衣已被全部撕碎。莽汉吐了吐舌头,右手慢慢地滑向腰间,满脸掩盖不住的兴奋感正支配着他。
“救救她!”樊小璋像失心疯一样,猛地掉转头,跑回商铺,爬在柜台上盯着陈天鸿,可陈天鸿双目中散射出的威势逼人,他不得不慢慢低下头,颤声道:“我做不到。”
“杀!”
陈天鸿刚一开口,黑闼已闪身而出。字音刚落,黑闼手中的木制大刀已砍过莽汉的脖子。众人反应过来时,莽汉仍然站的笔直,面无表情,但脖子上多了一个血圈,鲜血缓慢渗出中。
“小璋,你做的没错,只是冰冷的现实与你相左而已。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成熟地面对现实。”陈天鸿轻轻拍了拍樊小璋的肩膀,道:“这个小妹妹受的伤不重,你带她去后院疗伤。”
樊小璋慢慢扭头,向外看去,正好看见莽汉的头颅从脖子上滑落,一股热血冲出脖颈,而那具魁梧的身子竟然还是站的笔直,手中仍然提着少女。樊小璋万万没有想到,陈天鸿真的叫黑闼杀了他。突觉心血上涌,眼前一花,晕倒在柜台前。
黑闼将少女扶进堂,凌霜与火云立即扶住。
“我去埋了他!”
“不!正有几只狗赶来,它们会清理干净!”
果然,不到一刻,大街上飞奔而来四条骨瘦如柴的大狗,在短暂的犹豫后,冲上前,疯狂撕咬尸体,连同骨头全部嚼碎吃掉。地上的鲜血舔的干净极了。
这一幕,亦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
从杀人到尸体被狗吃掉,勉强两刻的时间。目睹这一切的人,有在明的,有在暗的。
距当阳堂最近的“飞阳堂”,隶属幻神商会,三层楼的格局。第三层楼的一个窗户前,一直站着一老二少,完整的目睹了这一切。
“没想到,江流竟能挑选出这样一位外围弟子,前来当阳堂。”
“江流老儿是一块硬骨头,这些年来,韬光养晦,长进不少的样子。”
“他当然没有这个本事。”老者道,“三天前,上面传信,三寸商会中有一位长老离开了总坛,去向不明。要各方眼线多加注意。正好,事逢界堂的一次内斗,并牵连到‘火云神珠’的争夺。正好在此之际,当阳堂来了新任的掌柜。这怕不是巧合能解释的通了。”
“三寸商会早已放弃了天邽城。三寸的长老会五大长老又是极度不和,怕不会有重新经营天邽城的计划吧。”
“不错。有传言说,其中一位长老大限将至,但他指定的继承长老会大位的人选,已被完全排挤出核心圈。”
“他们那样的人,纵使大限将至,撑个三五百年,依然是易如翻掌。三五百年间会生什么,又有谁能预料。”老者道,“不过,最近离开其总坛的哪位长老,我倒是有所猜测了。”
“唔,掌柜可否示下!”
老者淡笑道:“你们可还记得,三寸商会中与当阳真人联系最密切的哪位长老是谁?”
“是他?”
“江流不正是他的马前卒!”
“当阳又要起风云了!”老者呵呵笑道,“好在,点道商会已经与这位新任掌柜交手了。我们正好坐山观虎斗,看看这位九品掌柜的能量有多大,能搅动起怎么样的风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