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城下,数万兵马布阵于前。
袁术嘴角起泡,身形憔悴,双眼赤红,他恨恨不已张望了一眼城楼上的那皓首老头,然后纵马而回,气消难平般喝令道:“攻城!”
十月进庐江境内,原本以为很顺畅的一次战斗,首役就受挫了!
纪灵、华雄两人并为前锋大将,这是因纪灵起了争功的念头,袁术才做出如此安排。
看着两支军势猛攻向城下,原以为一鼓就下的庐江会在这两员猛将的强攻下,分崩离析然后开城投降,但令袁术惊奇的是,城中的反击之力非常顽强。
战斗到晚上,不信邪的袁术挑灯夜战,麾军冲杀,竟没有破开庐江城门!
这对于将士军卒来说,是一次士气上的打击,攻不克,必气馁。
来日整军再战,袁术惊讶的得知,陆康手下士卒之前有休假外出的,闻讯皆返庐江,乘夜爬城墙回来帮助守城。
袁术混乱了。
昨天我难道没有看见?
我没有看见,你们这些将校都干什么吃的,竟然也没有察觉吗?
斩!
一连斩了数名无名校尉,才舒发出了袁术心头一口恶气,然后继续麾军攻城。
一天…
二天…
三天…
…
七天之后,袁涣来信劝谏道:“主公轻视了陆康,骤至便麾军攻城,而陆康据大城守战,此乃以逸待劳之计,主公不可不察…”
这都是屁话!
难道我不知道陆康这老匹夫是个擅守之辈吗?
史书上记载的明明白白,袁术遣将攻庐江,二年不拔!
直到他病逝之前,才城池陷落。
我袁术亲自过来压阵,为的就是打算在短时间内攻下庐江,不然我就只会派遣一、二员大将过来,跟他这个老匹夫鏖战。
进入十一月间,此时天气已经转凉,但庐江还没有攻下,袁术心说在大雪来临之前,若还没能攻下此城,那就说明问题大了。
显然易见,在野战中,自己的部众有着与曹操争胜的实力,但在攻城上,却像是一个初手,不知道像是攻城这样的技能有没有点亮?
又攻了三天城,估摸死在这庐江城下的兵卒足足有二万众,袁术忧虑间,号令聚将议事。
坐在上位,看着大将们一个接一个进帐,牙门将军华雄、护军将军纪灵、偏将军、裨将军张勋、桥蕤原本留屯在寿春,不过战事艰难,也被袁涣给遣了过来。
然后是诸多的校尉,林林总总约摸有近二十人。
所有将领到齐,以华雄为首,全部站立起来向着袁术抱拳参见道:“主公。”然后在袁术罢手间,都落座之后,便各个面面相觑了。
像是这样的军帐议事,之前有过那么一、二回,而且全都是在这庐江城下。
作用效果不大,开始的时候,众将还群情激愤,好像袁术几句话一讲,诸将听了之后便能奋发出强大战斗力,然后攻下当面的庐江。
但结果很显然,时至如今,庐江还是他陆康的庐江,而非是自家主公的庐江。
“嗒嗒…”敲着案几,袁术眼色阴翳,似是自问又好像在询问座下几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不好动脑,但当所有的目光齐齐瞩目过来,带着你是领头大哥,你先说话意思的时候,华雄不得不站出来抱拳讲道:“主公,以末将之浅见,陆康守牧一方,甚得百姓拥戴,故而就算城中守军死绝,亦会有源源不断的兵源增派给陆康。”
华雄说的很中肯,也剖析的较清楚,不过你拿我上次说过的话来搪塞,难道就没有一点惭愧之情吗?
讪讪然坐下,华雄挺直了胸膛,张望向别人,尤其是对面的纪灵,在他双眼里好像在说,我都已经讲过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诸将心下暗骂华雄不已,却拿他没办法。
看看,就算是现在的主公,都没有因此而出声喝斥,怎轮的到自己指责他?
袁术抬头,一眼望过去,仿似在这些人的头顶上见到一片智力不过及格线的红字,触目惊心啊!
扭头望向纪灵,袁术想看看纪灵今天要说些什么,他一向与华雄不对付,难道听着这样重复的话,就没有一点情绪?
“咳!”
咳了一声,全副盔甲的纪灵站立起来,十分之威武,他乜视着华雄,然后左右顾视,对着袁术抱拳沉声讲道:“主公,我们退兵吧!”
嗡嗡声一片,就算是诸如乐就这样的浑人也直摇头,自家主公为什么拧着不放,揪准了庐江猛攻猛杀,那还不是…势成骑虎,不得不上了!
假如现在退兵,诸位将军心中灰溜溜的感觉不谈,主公恐怕也会心有不甘吧。
“我这里有奇计!”
看着局势要失控,纪灵赶紧把心中的计谋说出来。
“主公,我们装作撤兵啊,一直压着打,就像、就像…用力拗东西,使尽了力气也弄不断,但一旦撸平了,重新积蓄了全部力量,不见得就拗不断!”
令人刮目相看,纪灵说的话虽糙,但里面确是有道理啊。
袁术低头沉思,然后在诸将众口不一议论纷纷的时候,拍案喝斥道:“肃静!”
主公动怒,诸将不敢再你一言我一句的,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然后望向袁术,期待着主公的命令。
“要退兵,就须在退兵前再攻一次,让那陆康以为我等实在拿他庐江没办法了,才撤军…”
“如此…”
“明日,华雄、纪灵两部为前锋,从早到晚不绝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