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披挂齐全,横戟伫马立于阵前。
俗言道人有名,树有影,吕玲绮父亲是当世猛将,梁氏在家之时就常见她演练武技,知晓真有过人之处。
而穆氏,虽然同样朝夕相处,但比之吕玲绮,梁氏心下只以为应该稍有不如。
阳光照临这女将身上,如同一团火,身形虽然娇小,却有一股凛然的气势在身间。
那一柄金光璀璨的画戟,似乎在倾诉着她主人的名号。
“哗!”
漫天的戟影收束成一线,汇集在这女将的手中,那画戟,好似一件宝物散发着夺人心神的光芒。
催马向前,逼近袁绍前军。
渐入一箭之地,而吕玲绮浑似不知。
慢慢策马而走,从当面的普通士卒向着阵中、阵后望去,最后吕玲绮的目光落在了那高高坐在台上的袁绍身上。
似有踌躇,吕玲绮凤目一瞥,画戟向前一指,隔空对着袁绍喝道:“谁敢与我一战?”
袁绍顾左右,命部将马延出战迎敌。
马延领命而出,拍马持一条烂银枪大叫怒斥着疾奔向吕玲绮。
吕玲绮挥戟相击,未及三合,刺马延阵前。
勒马回顾,微微点头,吕玲绮画戟再次直指向袁绍,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丝颇为的藐视的神情望向袁绍。
袁绍大怒!
问左右道:“谁敢出阵,将此女擒下?”
言未毕,樊氏绰绣鸾刀,骑胭脂马脱阵而出,向着吕玲绮杀奔过去。
见对面来了一头带丑陋面具的将领,吕玲绮也不搭话,纵马上前与其厮杀。
刀来戟去,不一会两女将已战十合。
吕玲绮暗自吃惊,心说这对手怎的竟有这等身手?
樊氏同样暗自心惊,想不到这世间上还有能与自己战平的女将。
不过心思一转,想到对面之人应该是那吕布之女,樊氏也就觉得理所当然,将门无犬女,当面这女将若真为吕布的女儿,有这般身手也是应该。
忽阵后传来鸣金之声,吕玲绮一愣,这才刚刚开始,姐姐为何就要自己回阵?
不及细思,吕玲绮出戟如神,逼退对面这人之后,纵马往回赶。
将赶至阵前之时,穆氏一脸冰霜,绰一柄长枪从身旁过。
“此人就交给我吧!”
似乎交接,两人两马交错而过之时,穆氏低头小声的说了一句,而后吕玲绮听得身后兵刃相撞声顿起。
“乒乒乓乓…”
慢慢收勒住马势,吕玲绮回首后顾,便见穆氏已经与那敌将战到了一块去。
两人的武艺或许差不了多少,一阵狠斗,约摸过了五十合,竟没有分出胜负。
鸣金声又起,梁氏向着吕玲绮交托道:“此时由妹妹出马,应该能将此人擒下了吧?”
吕玲绮不解的问道:“姐姐,这不是车轮战吗?”
梁氏眼中带着一丝促狭,不在乎的讲道:“只要胜过他们,哪管得了这许多。”
吕玲绮颔首,蓄精养锐了好一阵,又兼观战了这么久,对于敌将的武艺有了大概的了解,知晓此时再上,纵使不能擒杀,若只是败这敌将,却也是一件易事。
力气不济啊。
开始打斗的时候,精神头十足,越往后,就越衰弱,是个人都这样。
吕玲绮纵马而出间,觑得归阵过来的穆氏一脸的气闷,两人接马相驰而过之时,吕玲绮安慰着说道:“此阵,我必胜。”
穆氏抓狂,先前由吕玲绮战那敌将之时,她在后面看着,自以为已经很熟悉了对手的武技,然而到了战场上,却不知怎的,有些本领就是用不上来。
眼前掠过往日的场景,拿点心吃的时间好像比用在演武场上的功夫要少,感觉赘肉横生,穆氏仰天长叹,泪眼婆娑,暗自念道着,这次回去之后,不能贪嘴了。
望着对面两女将轮番出战,樊氏很想回首张望袁绍那边,可惜满心都是气恼,满心都是忿恨,樊氏执拗的粗喘气,恨恨瞪着拍马舞戟挥斩过来的吕玲绮。
两将相斗,樊氏又战三合,拍马就走!
再不走不行了,对面的这女人武艺高强,平时战她都很辛苦,现在被逼着连接两阵,自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刀法散乱,若不再走,就可能永远走不了。
“赏心悦目…”
就仿似看了一场歌舞,袁绍露出了色眯眯的眼神。
他根本就没有这场战前搦战厮杀当回事,帐下有颜良、文丑,当世除了吕布已经是再无敌手,就算对面的女将能胜过自己这边的人又如何?
女人只不过就是女人,居家育儿差不多,竟还敢上战场厮杀?
脸色一沉,袁绍向着左右喝令道:“文丑,你领一军从侧面攻击,颜良,你率大军正面攻战,今日毋必破此一军!”
“是!”
诸将皆精神一振,暗道终于要开战了吗?
原来之前的这几场战斗,这些个袁绍的大将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陪同主公在观看,仅仅就是观看而已,并没有相助的意思。
战鼓声起,厮杀声一片,陈留城下的这两方面大军向着对面厮杀过去。
待在城楼上观战的袁术带着呆滞的目光,喃喃自语道:“他们就不管我们了吗?”
荀正哈哈笑了一声,吁了一口气道:“精彩,精彩,想不到今日能够见到千古难有的奇事…”
拍拍许褚的肩膀,安慰一下这个方才为樊氏紧张的家伙,袁术没有理睬荀正,问向冯翊道:“你怎么看眼前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