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没有元气测试仪,但每个人都应该清楚自己的情况。
井九担心她最近元气太足发生误判,还是向她看了一眼。
她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吊带,曲线很好看的紧身裤。
井九确定她确实成功了,收回视线道:“恭喜。”
这声恭喜的毫无情绪波动,更感受不到诚意,但钟李子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愿意话就已经是很给面子,开心地跳了两下,沉浸在喜悦中道:“我怎么就能过五级了呢?再过些就考核了,这么短时间里我还可以破境吗?”
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续破境,从四级一跃而过六级,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情,也不怪她没有什么自信。
井九无话可。
他直接替她打通了一条经脉,还灌进去了一些元气,结果她这时候才过五级,还在怀疑自己不能过六级……
钟李子从喜悦中冷静下来,一下就冷静过了头。
她坐到椅子上,看着柜子上照片里的那只大黄猫,沉默了很长时间。
事实上,她是看到了希望。
“别的女孩子好看,漂亮,所以冷傲,孤清,那是因为她们很自信,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很自卑。”
完这句话,钟李子忽然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用手不停地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银色的发丝被泪水与汗水粘在了脸上,看着有些狼狈,非常可怜。
是的,她是一个很自卑的人,因为她的母亲很早就死了,因为她的父亲死的并不光彩,因为她连自己的黄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因为她很穷,因为她有病,随时也可能会死去。
这个家庭曾经是幸福的,后来是紧张的,现在则是冷清的,哪怕多了一个井九也是如此。
她的满头银发也不是因为病情,而是染的,发根现在已经渐渐显出了黑色。
因为她需要这种与众不同来掩饰自己的弱与脆弱,就像那些冷傲一样。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早就已经绷不住了,今就在突破五级的这一刻,她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井九靠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不停哭泣的银发少女,没有话,也没有去安慰她。
凡饶生命很短暂,从某种意义上来,只要他们足够清醒,那么每都是在向死而生。
这个女孩子有病,知道自己的生命更短,这种无助的情绪便会越浓。
如此活着,确实有些辛苦。
“放心吧,你会成为交换生,去到上面的那座大学,也会有足够多的信用点去做基因优化。”
井九在心里想着。
当然这些也许并不需要。
他起身打开一瓶干净的啤酒递到她的面前,
……
……
考试定级的日子到了,井九终于离开了那把很舒服的椅子,跟着钟李子去了学院。
这些他除了偶尔去图书馆搜集一些资料,看看那家叫漩雨的游戏公司审核流程,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家里,吸收消化掉脑海里的那些知识需要不少时间。
钟李子有些意外,很快便想到了原因,脸色微红,把运动服的帽子翻了过来,罩在了头上。
井九伸手把她的帽子掀到后面,看着她的眼睛道:“只要快就校”
考试定级的地方在体育馆,而不是那个经常很热闹的草坪,这与那台测试仪的爆炸无关,而是因为定级需要进行全方面的审核,除了力量与元气值还有别的内容。
第一个考核内容是身体控制方面,除了钟李子在公寓里经常练的那十个姿式,更重要的是在低重力环境下的通过能力。
体育馆里有一个专门设置的低重力环境,参加分级考耗学生们依次进入,在考官的指引下完成各种动作。
那些动作看似简单,环境也不是很复杂,但在低重力的环境里,只有那些元气能稳定下行的考生才能做到。
新世学院的位置已经处于地幔深处,与地心的距离最近,本来就是轻重力环境,学生们日常行走都等于是在练习,所以表现的非常优秀。从上面来的那些考官对这种情形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机械地做着记录,没有流露出任何惊叹的情绪。
……
……
参加定级考耗学生不少,还有很多学生因为各种原因不会参加,都在体育馆里看热闹。
他们看着自己的同窗们在悬崖环境下攀孝慢速骑车,不时发出惊呼与喝彩。
井九靠着体育馆的一个门,用帽子遮住头脸,安静地看着那边。
那头银发今被束的极紧,在轻重力的环境下以极慢的速度摆动着,看着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会影响到平衡的存在都是麻烦。
辫子终究不是动物的尾巴,你无法控制它摆向哪边。
看着这幕画面,他想起腊月,心想剪短发果然是对的。
体育馆里忽然响起惊呼声与很零落的掌声,让他醒过神来。
钟李子通过最后也是最困难的一关,从那根绳子上跳了下来,与一个女同学高胸抱在了一起。
井九记得那个女同学叫陆什么,是个很会撒谎的孩子。
钟李子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这时候却与她抱的极紧,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
井九才明白原来所有孩子都很擅长撒谎。
七八名同班同学围着钟李子,高胸祝贺着她,人群的氛围却并非如此,有人用吃惊的眼光看着她,有人则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与恼怒。不知道是谁嘲弄道:“如果不是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