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名骑兵冲向圆阵面前时,等待他的是火枪和长枪的洗礼。
直挺起来的长枪,又粗又黑又硬又长。
骑兵的身躯冲撞过来之后,便被长枪给戳满了窟窿。
掉下来的骑士,被后面的骑兵踩踏,更无生还可能。
而亦有些能够感觉到不应该直接冲过去的骑兵,勒住战马,从阵列之侧绕而行之,试图寻找合适的攻击位置,然而这么以来,极速奔掠过来的冲击力也大打折扣,被身侧的火绳枪兵抬枪爆头。
关宁军的铁骑前仆后继,圆形的阵列抗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阵型被挤压。
双方都互有伤亡。
然而,在圆阵不溃的情况下,防御能力大的惊人。
那就仿佛是水流遇到了石头,冲击虽强,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在军中坐镇的吴三桂,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切,原本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圆阵,竟然如此的坚固。
他双眼凝视圆阵,试图想要从那阵列之中窥视着玄机。
当一个个关宁铁骑,接二连三的倒下,当一个个周围的军校劝说暂且鸣金收兵,再做计较。
吴三桂,约摸明白了一点,这王先通好像还有些门道。
“收兵!”
哪怕是明雷,也只能让吴三桂笑笑而已,但……这阵列,却不得不让他重视。
如果没有研究出合适的对策,按正常的流程攻击话,只会徒增伤亡。
关宁军是吴三桂的班底,虽然新近投降鞑清,想要立下投名状,但若是关宁军的实力受到大幅度削弱的话,在鞑清那里也难以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甚至他那平西王的头衔,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被剥夺。
关宁军鸣金收兵。
第一次接战结束。
吴三桂以千余人伤亡的代价,最终也没能破掉那一个千人的圆阵。
至于明军一方,战损不足百余人。
这样的结果让王先通和张庆臻都难以想象。
“此阵真乃固若磐石!坚若玄武。”第一战胜利的消息,无疑让全军振奋,王先通抚手大笑。
尤其是他们面对的乃是天下精锐关宁军,能让关宁军吃瘪,也足以让他们守卫京城的信心大增。
“圣上果然是天纵之子,我军有此阵,建奴亦不足惧!”巩永固也很乐观。
“此战虽胜,却仍需谨慎为妥。”张庆臻言道,实际上他认为圣上留下的阵列确实强悍,坚固,在防御能力上一流,但是他却有些担心。
虽然他们还没看出这个阵法有什么可以破解的方法。
但是作为敌人,作为远远比他们更加强大的敌人,恐怕他们肯定会好好思量。
如果只是盲目的乐观,显然并非可取之道。
“圣上还没有消息么?”张庆臻又问道。
这个问题一直留存于众人之间,早先圣上带人说是迎击建奴,然而直到现在却没任何准信。
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甚至有人觉得圣上或是跑了,但也只是很少一部分人而已。
毕竟辽宁皇帝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通过绝强的手腕,震服了京城。
上至大臣将领,下至平民百姓,大都不会觉得辽宁皇帝会畏惧敌人而去逃跑的怂人。
即使有些人会冒出辽宁皇帝逃掉的想法,也绝对不敢说出来。
锦衣卫对在谢芳的管控之下,仍然监察四方,辽宁皇帝余威尚存,无人会自找苦吃。
便是这般……使得目前的诸军,仍然处于旺盛的斗志之中。
军阁中的众将,听到张庆臻的问话,无不无奈的摇头不语。
自从十六日圣上离去之时,便没有任何消息。便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只有王先通,安若泰山,直到现在,知道实情的他却对此事绝口不提。
圣上去辽东,凶多吉少,若是将消息提前放出,的确会让京城的压力减轻很多,但是……那等于将圣上置于死地。
忠于明廷的王先通,将皇帝的生死看的远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无论面前遇到怎样的艰辛,王先通势必要咬紧牙关抗住压力,为圣上捣毁贼巢,争取更多的时间。
“此时无须多问,圣上出征,自有圣上之道,我等只需固守京师,待圣上凯旋而归!”
王先通压住了继续讨论圣上去向的苗头,将众将的注意力重新放到如何抵御建奴上来。
……
吴三桂收兵返回军营无疑是很窝火的,对明军的野战竟然是吃了大亏!
纠其原因……便是那诡异的圆阵。
“此阵,诸位怎么看。”吴三桂部在军帐内讨论如何应对明军的圆阵战术。
再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前,实在不能莽撞的冲锋。
“末将以为此阵坚固,断不可催,以骑兵尚不能破阵,步兵亦不能进。”副将杨坤说道。(历史真人)
“然若无破阵之法?”
“末将观之,却见其不可寸动,实乃笨重之至,或可以列铳于阵前,以火器一较高下。”
实际上便是如此,当骑兵的冲击力逐渐被火器压制,骑兵的作用也会从主战兵种中沦为辅助兵种。
明军新近使用的协同作战阵列,将关宁军的军锋磨平,迫使其不得不大规模使用火器来与之匹敌。
吴三桂沉思,思考着杨坤提议,结合着白天所目测到的明军战力。
似乎也只有此法一试了。
……
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
鞑清的援军却已经出现,多铎率领着三万前部八旗军屯住在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