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在内心深处,他仅仅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女儿、一个年轻的孩子看待。
戴初空上次唐突表白,吓坏了戚不凡。戚不凡这些年一直都在躲着戴初空,不敢去见她,也将他们的关系,摆出来重新审视了一边。
但戚不凡发现自己对戴初空的心思,一如当初。他会是她的避风港,她可以在他的身边任意妄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玩,玩得累了,记得回来就行。
他会一直在那里,一辈子,为他遮风也挡雨。
他可以做她的父亲、她的朋友、她的哥哥,唯独不能做她的男人,这是底线。
思及这些,戚不凡顿觉头疼,明明受伤的是心脏,疼的确实脑袋。狼战见戚不凡像是被什么难事困扰住了,眉宇之间都像是弥漫着一股烦恼,就忍不住问了句,“你叹气做什么”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戚不凡想到狼战跟自己关系不错,这人有时候正经起来也算是贴心,就问他,“老狼,如果你最在乎的一个亲人,她走上了一条错路,你明知道那条路是错的,你想要阻止她,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会伤害到她”
略微停顿,戚不凡见狼战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且还露出了思考跟好奇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你还会阻止她吗”
狼战就问了一句话,“错大吗”
“万劫不复。”
狼战脸色严肃起来,“那就必须阻止。”
“可能会伤害她”
“那也要阻止。”
狼战说,“明知道她走错了路,你身为她的亲人,你有责任也有义务将她扳正过来。你说是吧”
“话是这么说”
戚不凡知道狼战的态度,也就没再跟他深讨下去。这个人是人精,聊得多了,他肯定就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了。
戴初空端着粥进来,她脸色很平静,戚不凡也看不出来她究竟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粥熬好了,我喂你喝吧。”
戴初空拿起勺子,吹了吹,就递到了戚不凡面前。
戚不凡张嘴喝了,粥很清淡,口感很滑,比较稀,很适合他现在吃。戚不凡说,“这才几年,你都学会自己做饭了。”
以前戴初空是不会做饭的。
在老家的时候,有奶奶做饭给她吃,后来她奶奶死了,就被戚不凡接到了滨江市,住这里的时候,戚不凡会做饭给她吃。
没想到分开才几年,戴初空都学会自己做饭了。
一时间,戚不凡心里感到惆怅。
戴初空笑了下,这一笑,眉眼便弯了起来,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她说,“人总会长大,总得学着照顾自己。”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戴初空真的这么懂事了,戚不凡又觉得舍不得。
他习惯了照顾戴初空,忽然发现女儿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为她做饭了,竟感到失落。
狼战看着他们父女互动,他发现了一个现象,只是没说。
大半碗粥喝完,戚不凡表示不能再吃了,戴初空这才放过他。“那我去洗碗,等会儿给你榨苹果汁喝。”
“好。”
等戴初空拿着碗出去,狼战就开口了。
“你跟初空,是不是关系不好”
戚不凡愣了下,才问他,“怎么这么问”
狼战说,“你跟她对话的时候,她都不肯喊你爸爸。”狼战想到这两个人并非亲父女,又想到戴老大是为了救戚不凡才死的,他心里有顾虑,就担忧地问了句,“初空是不是,不太待见你戴老大那事,她是不是在心里怨你”
问这个问题,狼战自己心里都是不信的。
他倒觉得戴初空对戚不凡的态度好得很,再也找不出来比她更细心体贴的。但她就是不开口喊他爸爸,狼战不免就要多想一些。
戚不凡心中感到诧异。
狼战果真心细,这就发现了。
戚不凡说,“可能是叛逆期到了”
狼战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她都二十多岁了吧,还叛逆”
“这有什么不可能”
“是这样么”狼战嘟哝了一句,心里仍然觉得奇怪。
戚不凡沉默地看着狼战皱着眉头,一副眉头苦锁却思考不出结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凛,看来,得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了。否则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出来了,以后对初空的名声也不好。
戴初空心里拿定主意要让戴初空死心。
之后的几天,戴初空就发现戚不凡一直在避着自己,他依然会对她有说有笑,会很关心她,但在身体接触上,却总是逼着她。
头两天,戴初空还能给他喂饭擦脸,现在连喂饭,戚不凡都让那个叫童娇的护士来。
戴初空又不傻,自然知道戚不凡这时在隐晦地疏离他,不给她增添希望。
戴初空为此黯然伤神了好几天。
这天早上,戴初空去外面吃了早餐回来,又看见了童娇在给戚不凡擦腿。她站在门边看着,盯着童娇那双在戚不凡腿上游走的手,心里感到愤怒,而又生气,还有些不甘。
他宁愿让一个陌生女人碰她,也不许她亲近,果真是狠心啊。
戴初空一直在门外,也没有打扰他们。
擦完了大腿,接着就该是私密地了。
戴初空看见戚不凡阻止了童娇的动作,然后童娇就放下了毛巾,朝门这边走了过来。戴初空赶紧躲开,等童娇走了,她又回到房门口。
戴初空悄悄地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帘子后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