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狂和天残这两个名字在魔界可谓是臭名昭著,连魔界本土的魔族鬼族英魄魂影巫妖等等,都对他两个厌恶不已。
他们最出名的恶迹,莫过于“芜镇食婴”。说是在一个叫芜镇的地方,全镇六成以上的已婚女魔族在同一天齐齐怀孕,各家欣喜若狂,约好孩子出生后,便一同办喜宴,薛狂和天残得知此事,就掩藏身份混入芜镇。
十三个月之后,数百上千个婴孩顺利诞生,按照约定,在满月的这一天摆酒。
二人就告诉镇民,他们祖上是魔君的御厨,到了满月那天,会送上一道特别的菜,聊表祝福。这时他们经营的名声已甚广,镇民不疑有他,便都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到了这一天,全镇都参与了这次的喜宴,摆了数百桌都还坐不下,芜镇空前热闹,就在众人喝得酩酊时,有人想起他二人的说话,就催他们上菜。
菜上来了,果然是绝品美味,他们只觉终其一生都难以品到如此美味,便对二人感激不已。一个镇民就问了,“二位到底用了什么食材,怎会如此的美味?人间怕是绝难吃到的。”
天残便兴致勃勃地告诉说:“当然以刚降生足月的婴孩为佳。不足月亦可,不过缺了点嚼劲。”然后便欣赏他们的各种丑态,以此得到满足。
后来才知道,食材正是那上千个婴孩。芜镇的大部分魔族,从此便都疯了。
尽管被人唾弃不齿,却还是没人动得了他们,因为薛狂是魔君的三弟子,天残是邪神塔的弟子,也因为他们分别排在天辰榜的十八和十九位。
不过,二人却是有不同风格的。拿薛狂来说,他就老觉得天残的做法太墨迹,倒不如一刀一刀砍在敌人身上,欣赏他们痛苦的表情来的痛快,更进一步,也可以虐杀对方的亲朋好友,没有比这更简单便利的了。
天残就完全不同了,他喜欢用软刀子,戳在人的心脏上,一开始你并不感觉到不适,等到软刀子跟心脏长在了一处,每当血液流转时,就会产生犹如刀割血管般的痛苦。
就好比此刻,他手中攥的两根锁魂链,分别从被他拖在身后的一个魁梧汉子的两边的琵琶骨穿出来。
这两根锁魂链已深入魁梧汉子的体内,只等跟另一条相接,就会完全融入到骨子里,给人带来巨大痛苦。
锁魂链就跟邪神塔一样出名,因为邪神塔的弟子,就以融入锁魂链来修行,对自己狠毒的,全身的骨头都埋,实力自然也成倍的增长,但邪神塔诞生至今,惟有寥寥数个敢这么做,其中一个,便是这位天残。
天残对自己已是如此狠毒,对别人自然的变本加厉。对他而言,别人身上的痛苦,是他的一部分的慰藉,他就像个贪婪的吸食者,攫取着,以示存活,以此膨胀。
“人界的空气,是要好得多,我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他生了一个歪鼻子,眼睛一大一小,弓腰驼背,一对奇长无比的胳膊,站着都能摸到地板。他的声音异常沙哑,披头散,额上绑着一条玉带,玉带中间是一颗惨绿色的宝石。
“啊,可喜可贺。不然,你住在人界算了,那姓姬的一帮家伙,不是正要拉拢我们么?”
薛狂长得就好看多了,五官端正,有棱有角,就是有一双死灰色的眼睛,让人看着就不禁毛骨悚然。他把双手垫在后脑,嘴里叼一根芦苇,自娱自乐地说。
“姬御宇可没有这个心胸。”天残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嘲蔑。
“除非帮他把所有领地拿回来。”薛狂吐掉芦苇,也说不出的嘲蔑,“那样的话,我们不如直接拿下人界。”
正说间,二魔突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那被锁住的魁梧汉子突然暴起,一拳猛地砸向天残的脑袋。
“果然甚是顽强。”天残咧嘴一笑,那拳头正中砸在他的脸上,砸得整个都烂掉,血肉横飞,他仍然呲着牙在笑,“这么样才有趣啊。”
说着就抓住了魁梧汉子的手臂,微一用力,对方的手骨就“喀嚓”的折断。
“啊——”
凄厉的惨叫,无可避免地从汉子口中爆出来,如老旧风箱出来的负荷声,刺耳难听。这一下子,直接让重伤的他再也没有反抗之力。
天残给自己的脸上敷了药,用麻布缠好,只露出大小眼来,“我越来越好奇,你到底能承受多少的锁魂链。”
然后残忍笑着,又将汉子的折断的手臂强行扳正,随便的用麻布缠好,拖了继续走。
两魔又走了一段,期间聊了不少,突然又双双停住,因为身后的魁梧汉子似乎又闹出了动静。
他们回头看去,只见魁梧汉子的身下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色瞳孔,并有血色虹膜向四面飞扩张。
“这回的又是什么?”天残冷笑。
薛狂眯了眯眼睛,“这玩意,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说着伸出手掌,一股莫名的吸力透出来,那血色虹膜就被吸入进去。
随着吸入,他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情,“真名?”说话间又将虹膜吐了出去,他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突然闪身到那黑色瞳孔处,生生地将之撕裂开来。
魁梧汉子仰天狂嗥,被撕掉的瞳孔深处,跟着出一声狂怒咆哮,但越来越微弱,最终消逝于无。
“你干什么?”天残不满地道。
“不由自主。”薛狂耸了耸肩。
“说不定很好玩,被你毁掉了!”天残很不高兴。
薛狂道:“不然再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