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刚刚受了恩惠,也不多说,只好转移话题道:“萧道长,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不必拐弯抹角,本官能帮上忙,一定帮。”
萧让淡然一笑,道:“崔大人言重,贫道前面就已经说了,这件事于大人有利。”
崔琰微微露出不愉之色,一直顾左言他实在让他心生厌烦。
萧让却知道,这件事若不铺垫,直接说出来,恐怕崔琰一时难以接受。
“大人气愤季川被无罪释放,一切源于秦皇陛下无心政事,朝政一直把持在燕王手中,大人觉得这样一个人适合继续坐在那张龙椅上吗?”
萧让不急不缓,却不知他说的话多么耸人听闻,这种大逆不道,足以诛九族,若是传扬出去,甚至道门都不得安生。
崔琰脸色骤然一变,没有率先阻止萧让,而是走到门前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须知隔墙有耳。
特别是锦衣卫鼻子比狗还灵敏。
崔琰不得不防,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门。
哪怕这件事不是从他口中而出,只要从他府上传出去,他就难逃干系。
萧让轻笑一声,“崔大人不必担心,今日来此,我们就替大人观察过了,周围并没有人,不然贫道早已发现。”
崔琰阴着脸坐会位子上,冷冷看着萧让道:“萧道长是打算坑害我崔某人了?这等诛心之言,一旦传扬出去,崔某人头不保,崔府这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头不保。”
萧让笑着道:“呵呵,崔大人不必危言耸听,此事既然由我提起,自然不会传出去,大人放心。”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这等重要事情绝不是你一个元神境能够做主,甚至不是你三清道门做主,当是三大道门联手了吧。”
崔琰可不糊涂,相反,他现在极为清醒,又回到那个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兵部尚书。
论起朝堂之事,他自认不输于任何人,只不过一直得不到提拔,否则,今日他早已是当朝一品大员。
萧让抚掌道:“哈哈,不愧是当朝兵部尚书,果然见地惊人,不错,此事由三大道门联手,若只有我三清一门,恐会力不从心。”
崔琰却不理会,这件事情他不会参与,当年那一次人头滚滚还不够吗?
谁也不愿意再来一遭!
于是,崔琰毫不犹豫拒绝道:“虽不知道长究竟所为何事,但恕崔某无能为力,我不愿将一家老小性命全系于本官一人身上。
本官多言一句,就算你等推翻陛下退位又如何?于你们又有何意义?
陛下退位,毫无意外,燕王必然继位,到时对道门限制更大,实在得不偿失。
道门为何去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难道你们还准备扶植一位皇子?
恕本官泼冷水,几乎不可能,你们不在朝堂,根本不知燕王实力之强。
京城诸多皇子,无人可与其争锋,最终继位定然是燕王,你们无法从中获利。
何必呢?”
说到最后,崔琰摇了摇头,对道门行为感到不解,但他绝不会去趟浑水。
这与找死无异,就算避过陛下,未来燕王定然会秋后算账。
萧让今日来此,就是抱着说服崔琰而来,而且他们已经说服不少朝中大臣,到时一同行事。
“呵?得不偿失?崔尚书可知陛下要挖我道门根基,我道门决不允许大秦有这样一位国君。”
萧让一直笑意吟吟的脸庞,终于在这一刻阴沉下来,不似作伪,而是发自内心。
“嗯?这……本官确实不知。”崔琰话语一滞。
有这事?
他怎么不知道?
萧让沉声道:“崔大人可知,秦皇打算立少林为大秦国教,这与挖我道门根基何异?”
崔琰一惊,立少林为国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崔琰当即惊诧道:“此事,陛下从未在朝堂说过,连燕王都不曾提起,道长从何而知?”
“崔大人莫不是以为我诓骗于你,之前,我道门三大掌教真人与燕王会面,燕王直言此事是秦皇私下允诺,他本人毫不知情。
正因为秦皇承诺少林,锦衣卫动手屠戮我道门分支,少林从旁协助,俨然成为朝廷走狗,崔大人还怀疑我说的话吗?”
崔琰微微低着头,目露沉思状,片刻后,才猛地摇头道:“不可能,燕王说谎了!”
“何以见得?”萧让皱起眉头,当日道门三大掌教真人齐至燕王府,可以说质问燕王,不应该有假吧。
让崔琰一提,萧让忽然心生怀疑。
崔琰肯定道:“燕王把持朝政多少年?陛下似乎从来没有驳斥过燕王决定,不然又怎会有摄政王之称呢?
背着燕王面见少林更是不可能,所以,燕王一定对道门说谎了。”
这么一说,确实有一定道理。
崔琰能够一眼看出,道门三大掌教不会看不出来吧?
一时间,萧让自己都有点迷糊。
“你们扶植谁?”崔琰忽然有点好奇道。
道门行事隐秘,他又不关注江湖之事,一心扑下朝堂之上,期待着能更上一层楼。
可惜,陛下似乎看不到一般,燕王又不闻不问,导致他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多少年毫无动静。
萧让本就打算将崔琰拉下水,毫不保留道:“成王!”
“嗤……”崔琰不由嗤笑一声,不屑道:“非我鄙夷,而是道门实在不会选人,以前确实备受陛下喜爱。
可,那是以前。
现在,早已失宠,不过凭借着以前积攒下来的宠爱,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