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在水月面前的不是之后发生的验证血脉的场景,而是在一处暗得不见五指的地方。黑色浓郁得几乎可以凝成水汽,笼罩着整个空间。
水月看着四周,发现以她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黑色不止阻挡了人的视线,还能阻挡神识。所以她用神识来看,发现也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暗无天际的浓重黑色。
咚咚!是弱弱的心跳的声音。
从黑暗的深处,隐隐的心跳声传来,震荡着黑暗,黑暗似乎也随着心跳的震动而动。
水月跟随着咚咚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远远的,有淡淡的微光传来。在无尽的黑暗里显得是那么的明显,那么地光亮。水月快速奔着光明而去,那光明看着近,但是事实上却是有些远,水月走了许久都没有到。
突然,光明更加地明显了,心跳的震动也越加地明显了。
水月心里暗道:应该是快到了?
她遥遥的,虽然模糊,却看清楚了光明处的景象,是唐尧。
不!正确的说是水月初见时的唐尧。冷漠、凛冽。
他一袭红衣狼狈地蜷成一团缩在地上,双眼冷漠无神地看着黑暗的尽头。
让水月震惊的是,这无尽的黑暗似乎是唐尧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慢慢地从他的身体里散布出来,他身上的浅浅的光辉随着黑气在慢慢的流逝。甚至连他的心跳都在减弱。
水月步子慢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双眼无神的唐尧。心里隐隐的有些心痛。
不知为何,唐尧尽然感觉到了水月的视线,僵硬地抬头望着水月。
水月顿时看进了一双银白色毫无瞳孔的眼睛,心脏猛地瞬间一缩。
竟然和那时候一样?!
在唐尧母妃死去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也是出现了这种状况,那时候帝倾战很是担心。照这个情况看来,帝倾战肯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一些事情了。
唐尧淡漠地没有焦距地望着水月,慎人得慌。
“你看的见我?”水月开口问道。
唐尧没有回应她,只是眼神呆滞地望着她。水月往旁边走动了几步,他的头也跟着转。水月一喜,真的能够看到。
不过随着而来的,又是阵阵的心痛。也不知道唐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她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她都怀疑,他能够看到自己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罢了?
水月见他能够看到自己,小声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她慢慢地靠近他,试探着触碰他,发现竟然可以触碰到他的身体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她却坚信,她看到的这些东西应该是真实存在过的。她想着也许是那几座雕像拥有什么保存影像的方法,而她只是不小心触发了其中的某个契机,所以才会看到这些的。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连与她拥有灵魂契约的空间以及阿然都联系不上了。
她蹲下身来,轻轻地拥着唐尧。唐尧的身体没有温度,十分地冰冷。
过了很久很久,水月几乎感觉到有几个世纪之长。
周围的一切又再次消失了。
水月再次回到了议事大厅。
唐尧冷冷地坐在王座上,无趣地看着下面被侍者用刀片剐戮,血从受刑者的伤口源源不绝地流出,流淌在整个大殿上,染红了地面。这都没有引起唐尧的任何表情变化。
齐灵悄悄地站在门后,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眼里尽是惊恐。
这时有人求情了:“王上,您刚刚继位,怎可乱杀无辜!”
这人是五长老寂拓的人,看到寂拓的眼神就跪下求情了,也没有想具体的东西。
这时候,唐尧手指摩擦着扶手,眼神有些邪气:“无辜?”
跪下的人倍受压力,故作坚定地跪着,背部笔直而又僵硬。他的额头上冷汗淋淋,威压逼得他喃喃不知如何开口。
他心里暗想:虽然王族本身对于下面的狐族来说就有威压的存在。但是这些在实力的面前,也是有限的。也不知这王上是怎么修炼的,威压这么强。
看着自己的属下受挫,五长老寂拓敛眉低目地道:“王上,不知这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
他的语气极其的恭敬,让人挑不出半丝儿错误。
其余的长老也是有些好奇,但都隐在心里不语。这会儿看见寂拓问出口了,都给他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他们本来都在自己的族里吃晚饭,没想到突然就被召唤到了这议事大厅,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就都是火气了。
再加上他们一来,唐尧就像是要给他们下马威一样地让人在大堂上剐戮这个长相不明的人,让人感觉有些威胁的意味存在。
“犯了什么错?!”一个温柔的声音插了进来。
帝倾战快步走了进来,嘴上却是不紧不慢地道:“你们想要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吗?!若是你们知道了,你们也许会更加地痛恨他了。也许比这个更加残酷的你们都做的出来。”
大长老皱眉看着他,眼里却是闪过诡谲的流光。
二长老敛下笑容,皱眉思索。
三长老看着帝倾战不明所以。
四长老也是沉默以待。
五长老凉凉地闭眼:“什么错?”
五长老真的是有些不甘。他是狐族王室的忠实拥护者,同时也兼任狐族祭司一职,圤算着狐族的前程安危。
可是他却算到唐尧作为帝皇后,将会给狐族带来大的变化,甚至权利外落。这也是他从根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