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呆看着柳生十兵卫投过来的鄙夷目光,心中暗自叫苦,眼前的少年完全不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王二呆心情也不好,说道:“十兵卫,咱们总不能在这里一直淋雨吧?”
见柳生十兵卫没有理会自己,王二呆好不气恼,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大群江湖中人朝栖霞山而来,看装扮服饰,是长江水帮的人,王二呆见此情形,暗道:“不知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突然举办武林大会?”
突然,狂风席卷乌云,雨势渐大,刮的满山树木呼呼作响,大有暴雨欲来之势,小雨狂风,打在脸上隐隐生疼,柳生十兵卫和王二呆抱着脑袋躲在树下,心中暗叹,时运不济,想不到连老天爷也戏耍自己,让自己不好过。
狂风过后,天空乌云扫荡一空,原本淅沥沥的小雨也为之一停,柳生十兵卫甩了甩满是雨水的脑袋,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叫骂道:“直娘贱的,总算是停了。”
说话间,又有一队江湖中人朝虎山入口走去,人群中大多持竹棍,衣衫破旧,不是丐帮弟子又是谁,丐帮弟子身后十丈开外还跟着一队江湖中人,人数不似武当、丐帮人多,才十余人而已。
人群中有一紫衣女子,头戴斗笠,身材高挑,削肩细腰,堪堪一握,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光身材足以羡煞天下大半女子,见雨骤然而停,紫衣女子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孔,女子手持斗笠在耳边扇了扇,说道:“这鬼天气。”随即又将斗笠戴上。
虽然只不过片刻光景,但是柳生十兵卫却看清了紫衣女子的样貌,不禁眼睛瞪的老大,王二呆见状,调侃道:“怎么......看上人家了?可惜你毛都没有长齐。”
柳生十兵卫白了一眼,也不说话,冲着紫衣女子所在的人群一路小跑过去,谁知道才跑出避雨的大树,只见不远处一大队官兵急匆匆的赶来,为首的三骑之中,有一人中等身材,黑袍玉带,眉角带煞,一看就是权贵之人,正是东厂千户周平,柳生十兵卫见是周平,连忙止住身形,咒骂道:“倒霉,竟是这个畜生。”
说着,不由退了回去,躲在树后,见周平领着官兵直奔而来,似乎也要打算进山,柳生十兵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顿时有了计较,十兵卫连忙脱了衣服,赤精着上半身,又去脱长裤,王二呆看的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生十兵卫指着周平,说道:“看到没,那个是师傅的结拜兄弟,出卖师傅,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畜生。”
王二呆狭促道:“你脱了衣服想干嘛?难不成你要施展美男计?”
“呸、呸、呸!”柳生十兵卫吐了口口水。
下了几个时辰的小雨,如今路上早已是泥泞不堪,柳生十兵卫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往地上打了几个滚,立刻成了个泥人,柳生十兵卫又抓了把泥往脸上、头上抹去。
王二呆见状,暗自纳闷,心道:“这小子难道失心疯了?”心念未已,只听柳生十兵卫说道:“叔,你待在这里别出去,千万不要坏了我好事。”
王二呆看呆了,不明白柳生十兵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着柳生十兵卫疯疯癫癫的离开了。
柳生十兵卫状若疯癫,看似走走停停,在虎山入口附近追上了紫衣女子那一伙人,刚想拦住紫衣女子,只听马蹄声哒哒作响,周平领着官兵已经到了,无奈之下,柳生十兵卫手舞足蹈,只好继续装疯卖傻。
马蹄过处,泥水四溅,柳生十兵卫生怕周平追上紫衣女子一行人,是以非但不避开,反而扑倒在地,傻笑着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周平看着满身泥泞的傻子拦在路上,手中马鞭抽了过去,骂道:“哪里来的小疯子。”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鞭落在柳生十兵卫的身上,留下一道鞭痕,周平看着泥泞下白嫩嫩的皮肉,不禁微微一愣,稍微往后勒了下缰绳,当下放缓了速度。
柳生十兵卫给狠狠的抽了一鞭子,痛的是咧嘴呲牙,又在地上打了个滚,心中骂道:“兀那畜生,竟敢打你家爷爷,看爷爷不弄死你。”
一念及此,柳生十兵卫从地上抓了两把烂泥,骨碌碌的爬起来,对着周平扔了过去,引得后面一群官兵咋呼不已,周平心中本就有疑惑,一个疯子衣不蔽体,常年在外,理应肌肤黝黑,怎么会有那样白嫩嫩的皮肉?心中想着见两坨烂泥打来,周平伸手在马背上一按,身子腾空而起,两坨烂泥擦着脚底掠过。
柳生十兵卫原本想让周平出丑,谁知两坨烂泥没有奏效,若是继续使坏定会惹起周平的怀疑,他哪里知道周平早已对他有了怀疑,柳生十兵卫嘿嘿的傻笑了几声,转身背对着周平,扭着屁股,冲着周平拍了拍屁股。
这一举动引得一众官兵轰然大笑,周平铁青着脸,气的牙痒痒,可是若与一个疯子计较,不免又要被下面的人看热闹,周平按捺住心中怒气,如今到了虎山入口,山路崎岖不平,不利于马儿行走,周平翻身下马,沉声说道:“都麻利点,莫要耽搁了正事,要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众官兵见周平官威十足,心中都清楚他刚才被小疯子气的够呛,如今正窝着一肚子的火,谁也不敢去触霉头,一时间,俱是收敛笑意,满脸正容。
经柳生十兵卫一闹,紫衣女子一伙人发现了后面的官兵,脚步陡然加快,急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