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炽莲悄悄地从秦筱肩上抬起头来,花苞绽放,花精从中跳了出来。
“真舒服,这热度简直刚好。”她打了个呵欠,用手摸了摸秦筱的脸颊,“修为不见怎么长进,倒是皮肤比先前更加细致可人了。”
秦筱愣了愣,转而看向花精:“前辈老祖就不要取笑我了。”
“怎么是取笑呢,说的可是大实话。”她似乎发现了下方那片血海,笑探头张望着,“真不错。灵极圣泉,若是没有它,怕是下方的温度连我都觉得有些高了呢。”她又说,“我也离开狱界不知道多少年了,当年我也是那么小一颗莲子,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狱界血海莲池。”
“果然是绝景。”大片的红色和金色,竟然不让人觉得俗气,反而有种十分大气的感觉,看了之后心中思绪磅礴感慨万千,君谦不得不承认,这颠覆了他的审美观。
这时候,花精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仔细在他身边嗅了嗅:“石中血!”
“下方那些确实是石中血。”霍九剑笑说,“只不过,并非实景,而是一种‘极域’。”所谓的极域,就是真实世界的投影。
“我不是说那个。”花精看了霍九剑一眼,看出他修为不错,态度也好上一些。
霍九剑了然。
先前听说三兄妹一路上的见闻,得知君谦身上的石精花已经苏醒,并且吸收了石中血,看来花精闻到的便是君谦身上的气味。
“不瞒前辈老祖,君谦哥哥身上的石精花种子已经苏醒,先前吸收了石中血,因此他身上才会有石中血的味道。”秦筱说。
闻言,花精那个悔啊。
都怪她睡得太沉,先前也没对秦筱有什么指望,以至于错过了石中血这么重要的东西。
是中精是石精花的本源力量,石中血更是各种极品,对于火炽莲来说又何尝不是?
“石中血也不是独一份的,将来我再为您寻来可好?”秦筱歉意地说。
“那凭的可是机缘,无需勉强。”花精继续探头看着,却发现下方的君狂浑身肌肉紧绷,虽然站姿还算优雅,但怎么看都像在防备什么。
可,哪里有敌人呢?
正疑惑,便见一柄漆黑的长枪直取君狂眉心,而君狂微微偏头便躲过,伸手抓出这柄漆黑长枪,在手中挽了个花儿左右一荡,便将另外三柄黑色长枪尽数击落。
长枪落入血海中,立即有红色血液逆上,爬满了枪身。血液很跨凝固,化作一个个红褐色斑块,旋即变成一块块铁锈,渐渐腐蚀着黑色长枪,拖着长枪下沉。
而长枪与血海接触的部分,不断发出“嗤嗤”的响声,有一丝丝白烟从接触点上升腾,仿佛长枪被融化一般。
只是,长枪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一如以往一般,很快变得透明,淡淡地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君狂微微勾起嘴角,心想,他的对手怕是马上要现身了。
能把对手就这么请出来,怕是也不容易,不过请是请来了,可没有准备给他们的酒肉和坐席。
整个厅堂已经变成血红色,到处都氤氲着血色雾气,冷香扑面,虽然浓重却并不令人反感。
“这对手,怕不是活人吧!”花精看出了一些门道,“若不是人,怕是这血海莲池,真能让他们举步维艰了。”
从花精的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对君狂的赞赏。
首先,此地是凰火神殿,神凰真炎是这世间至热,而君狂选择与之相同的属性,血池莲花的投影与凰火神殿本源相互影响,再加上他身为凰血宿主,威力更是倍增,莫说是阴气,便是有精纯的冥气甚至少量天一玄水,依旧能被蒸发干净。
“究竟是谁,这么不考虑大条件,将这种充满阴气的东西弄进来。”花精也很纳闷,君狂的对手难道一点儿都不在乎外界条件?
又或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非人的东西,纯粹用来拖延时间?
一醒来就废了好多脑子,花精说着说着又觉得困了:“我有点累了,还是再休息一下,往后若是寻到什么宝贝,先问问狂帝,究竟对我有没有用;有用的,记得给我留一份。”
说着,她便钻回花中。火炽莲闭合,又恢复了原先的沉静。
“前辈老祖且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了。”秦筱连忙说,也不知道花精听见了没。
黑色长枪的偷袭停下了,不见了漆黑的长枪,远处响起断断续续的马蹄声,似远似近,不算仓促也不够缓慢,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君狂明白,他等的“客”到了。
先前,他让血海中的血液腐蚀长枪,清楚地看见黑色长枪是带着锈斑消失的,也就表示血海的腐蚀对黑色长枪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
就是那么短短的时间,便改变了原先无限循环的窘况。
他不需要警惕各种突兀出现的偷袭,而他的对手却需要犹犹豫豫——因为它们根本不敢靠近血海。
不敢靠近,不代表君狂并不能主动攻击。
这么多的血水,血海上燃烧的火苗都不是摆设,更何况还有绽放的血儿莲花和悬浮空中的金色莲子?
他挑了挑眉,原本盈满厅堂的血海,便向留个敞开的通道涌去。
四扇打开的门,大概全是死路,血水汹涌奔去,一息之间便已经触到另一端紧闭的大门。
可以听见四个方向上不断传来“嗤嗤”的响声。血水的涌动平息下来,马蹄淌水的声音不断。
漫天枪与当空洒下,虽有先后之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