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灵果一事,李正诚没有多问,但也没有对君谦坦诚的意思。
岳老七人糙,吃过灵果之后便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说是他睡觉打鼾,先前并非有意偷听,只是被师姐们赶了出来,嫌他太吵。
等他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之后,君谦才站起来,给依旧心中天人交战的李正诚递了个眼色:“借一步说话。”
李正诚微微一愣,发现君谦走的方向是朝着入口处的,便也跟了上去。
君谦微微侧头,余光看了一眼依旧发出如雷鼾声的方向。岳老七此人粗中带细,话粗理不糙,他和李正诚考虑的事情,想必此人也考虑了不少。
“李师兄。”君谦停下脚步,转身对李正诚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对雇主的信息守口如瓶,当心害了你的师弟师妹们一起送命。”顿了顿,他又说,“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如就告诉我,若是能帮上忙的,我义不容辞。”
“这话说的……”李正诚浅浅地吸了口气,“不瞒你说:你看看我手臂。”
君谦垂眸一看,正看见李正诚手臂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这层光晕显然不是皮肤发出来的,他运足目力仔细盯着看了看。
李正诚手臂上,有一层极难察觉的纹路,仿佛某个世家的家纹一般,但看起来又复杂了许多。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发长出来的,这件事可以确定。
“莫不是什么禁制?”讲真,这东西他是真没见过。
闻言,李正诚淡淡地摇了摇头:“这东西,是从我们宗主手上传染过来的,怕是现下里但凡与我有所接触的,都已经传染上了。”
“照这么说,方才我也……”君谦暗恼,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李正诚竟然不告知,且还将他和秦筱也卷了进去。
李正诚见状,连忙解释:“进入神凰遗迹之后,这东西便不会传染了,只是沉寂下来,变成这种不易察觉的东西。”顿了顿,他又说,“先前在宗门里,甚至路上,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东西。”
‘还算厚道。’君谦在心里想着,又问:“如何能肯定它不会继续扩散?”
“雇主告诉我们,进入神凰遗迹之后,这东西便会停止活跃,取而代之的便是在身上某处留下一个刻痕。”李正诚说,“现在,整个宗门的命脉,几乎都捏在我们手上,若是不能回复复命,这刻痕便会化去我们体内玉府、毁坏经络,让我们的身体比之凡人还要更加脆弱,从此无缘修炼。”
“歹毒!”君谦冷哼一声,“竟然用这种方式来要挟你们!”顿了顿,他又说,“如此,若是想灭口,怕是也再简单不过。”他想了想,又说,“究竟这东西只是让你们无法修炼,或是直接化作剧毒还不得而知,怕就怕你们命脉被捏在对方手上,哪怕是带着成果回去了,想必也是任人宰割。”
“此事我们又如何不清楚……”李正诚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紧闭的大门,“我们不敢进去,怕进去以后不止我们出不来,连我们宗门也一并遭难。或者当初,我们根本就不应当贪那点儿小财,再不济的大不了自己开垦药田种点灵草去卖,矜持此物要之何用。”
他后悔,如果当时没有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去接下这个任务,放下修士的矜持,开田种药,也许整个宗门还得以保全。
“此事,贵宗宗主知道吗?”君谦又问。
“宗主并不知情。”否则早带着让人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再不济的拉下面子找大宗门或者世家求救。
“如此……怕是他们已经凶多吉少。”君谦再次提起先前说过的,曾经发生在千山学院后山莲华峰下的惨案。诸多年轻有为的修士,被一束光照到,直接化作血水。
当然,他只挑了对他有利的,并没有说明那一次死的只有境界上比较低的人族修士,呼雷鹏雕一族修为都在圣境巅峰期上下,充其量也就是个重伤。
他需要的只是对李正诚等人造成影响,让他们心念动摇。
果然,李正诚在又一次犹豫之后,决定如实相告:“我们的雇主,是一个年轻人,脸色惨白看不到一点血色,身体整个笼罩在黑袍之下,但是看起来非常瘦,皮包骨,可是境界却似乎很高,我们这种小宗门似乎惹不起。”
“哦?”君谦微眯起眼,开始盘算,“能看出大概是什么修为吗?”
“肯定在至尊境以上。”李正诚斩钉截铁地回答。
至尊境,对李正诚等人来说,尚且算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但对已经稳固境界在至尊境的君谦来说,并不算巨大的威胁;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非常强悍的君狂,归真境的修为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先前戮祟祖魔一样是归真境,依旧惨败在君狂手上,一双准神器级别的圣器也被君谦吸收了,四枚神秘的古族骰子还在他身上揣着。
因此,对君谦来说,至尊境确实并不算多高修为,只是对这些小宗门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强悍。
“照这情况,其实雇主对你们来说,也是个神秘人物……”君谦考虑着措辞,“能确定雇主是本人前来吗?”
“无法确定。”
“那么,这位雇主有说过什么惹人生疑的话吗?”
“除了谈条件,这人没多过一句话,因此才无法从言辞中判断,不过他确实露过一两手。”
问题问完了,君谦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雇主为了让人前来送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李师兄,你们明天还是照常在门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