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随着这声爆喝,房间里突然传出女人的惨叫声。
紧接着,那道愤怒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还不快给老子滚进来!”
这种极具侮辱意味的怒吼让沈庭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再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家主,就算他想巴结杜管事,也没想过像条狗一样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杜管事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是沈家的家主,又不是杜管事手底下的奴才!
沈庭越想越不悦,突然听见楚队长冷冷说道:“沈家主,请吧。”
他这才发现,楚队长已经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刚好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甜腻的香味伴随着血腥味从打开的门缝中飘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麝香味道。
作为男人,沈庭一闻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觉得杜管事实在是太胡来了。然而门已经打开,他总不能不进去。
他只好忍着心里的火气,侧过身从狭窄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刚一进去,他就看见了屋里的混乱场景。
这是一间挺大的房间,里外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十平方的样子。宽敞的房间里摆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道具,墙上挂着吊环,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各种乱七八糟的鞭子还有其他一些一看就知道怎么用的玩意儿散落得到处都是。
地毯是雪白的颜色,应该是今天刚刚换上的,上面却已经染上了血色和黏糊糊的玩意儿,变得脏污不堪。
让沈庭尴尬的是,他刚走进去,就看见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吊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女人的双臂被人用血红色的纱缠捆绑,手腕用吊环紧紧扣住,看得出来年纪不大,应该还是一名少女。
她的皮肤雪白,身姿曼妙,只可惜此时她低垂着脑袋,面容被秀丽的乌发遮挡,看不清长相。
这少女显然受过调教,即便被吊在墙上,她也尽可能将身子摆成惹人垂怜的曼妙姿态。
即便是不怎么沉迷女色的沈庭,看到这样的她都忍不住看直了眼,浑身发热。
突然,有人问他:“她很不错吧?”
沈庭瞬间清醒过来,垂下眼睛不敢多看。这少女姿态再曼妙都是杜管事的女人,他可不敢肖想。
再说了,他这人有洁癖,对别人用过的女人可没兴趣。
他没开口,谁知杜管事又问道:“怎么不回答,难道你觉得她不好?”
沈庭敏锐地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赶忙说道:“不不不,我觉得她很好,杜管事真是艳福不浅,羡煞旁人。”
他这么说应该没问题了吧?
沈庭不太确定地想着,依然垂着眼眸没敢去看刚才那名少女。
此时杜管事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身上穿了件锦袍。这锦袍似乎是匆忙穿上的,只是随意用带子系了系,衣领都还大敞着,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沈庭,只是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反而有点扭曲,眼底还有浓浓的不屑和鄙夷。
仿佛他此刻看的不是沈家的家主,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不堪入目的老狗。
他瞥了眼挂在墙上的少女,慢悠悠地说道:“看来沈家主很喜欢她,既然如此,待会儿沈家主就把她带回去吧。她的滋味还不错,沈家主一定会喜欢。”
沈庭摸不准杜管事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说,本能地便要拒绝:“这……这就不……君子不夺人所爱,沈某哪敢肖想杜管事的爱妾。”
“她哪儿是什么爱妾,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倒是挺会讨人喜欢的,只是太乖巧了,玩儿几次就没意思了。”杜管事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对了,你刚刚在外面说什么神仙酿?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变得森然,目光中满是暴虐的杀意。
沈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终于说起正事了,他总算不用再和杜管事讨论女人的话题了。
他赶忙把自己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是这样,沈某听说有一伙神秘势力正在私下里卖酒,那酒名为神仙酿,据说酒液澄澈如同甘泉,里面不仅没有丝毫毒素,灵气还是金堂玉露的十倍……”
“这不可能!”杜管事脸色大变,一掌拍碎了他身旁那把造型奇怪的椅子,“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酒!是谁在造谣生事?”
他虽然只是帝京杜家里一名很不起眼的小管事,可他本身还是杜家人,对杜家的内部知道不少。
金堂玉露会被送到东莱王京来卖,自然不可能是杜家里头最好的美酒。可是他非常清楚,就算是最好的那一等美酒,也做不到没有丝毫毒素在里头。
这毒素就如跗骨之蛆,不仅灵材中有,水里有,天地间到处都有。就算是杜家里最厉害的灵酒师,也酿不出完全无毒的酒。
更何况,酒液中的灵气浓度若要是金堂玉露的十倍,那酒的品质就非常高了,使用的灵材也非同小可。
这小小的东莱王京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美酒?
是有人故意放出谣言,还是有谁从帝京来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只要让他亲眼看一看那所谓的神仙酿,他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杜管事立刻问道:“你手里可有那神仙酿?让我看看。”
沈庭一脸尴尬:“神仙酿十分稀少,每次都是限量购买,根本没人舍得卖出来。”
“那你还不快去买?”杜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