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锻打大约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然后便是淬火,将剑胚放入特殊的液体中冷却,再拿出锻打,如此反复了数次后,剑胚终于定型,化作了一枚长约一尺的小剑。
为小剑开封后,焦瓒为剑的底部把手装上灵石,驱动飞来飞去,引得众杂役惊呼不止,没想到一把灵剑居然就是这样打造出来的。
此时焦瓒满身大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起来略微有些疲惫。
他呼呼喘息了几下,把身上的铸剑衣服一一脱去,当最后一件内衣脱掉,裸露出健硕的上身时,方云注意到在他心口位置,赫然有一块铜钱大的伤疤,似乎曾被人重伤过。
只见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那块伤疤,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仇恨,抡起铁锤,砰地一下把那刚铸造好的灵剑一下砸得四分五裂。
众弟子都吃了一惊。
“师父,您这是为何?”王宝宝忍不住叫道。
“此等劣质灵剑,有何面目存于世,还不如毁去的好!”他面有萧然,似乎在说剑,又似乎在说自己,顿了一下,面色恢复了平静,转身淡淡地道:“我没事,先去换身衣服回来,你照看一下这里。”
众弟人面面相觑,只有大师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似乎对于焦瓒这样的反应颇有些不齿。
这让方云暗暗纳罕:“奇怪,这大师兄如此冷傲,竟连焦瓒师父也不放在眼里?”
对于师父砸碎灵剑,他也若有所思,看来师父当年遭了什么重大挫折,以至于对灵剑的铸造品质要求极高,这灵剑他现在还看不出好坏,不过跟神秘铸造空间内大汉的铸造之法比起来确有天壤之别,毁去也没什么可惜的。
换成他自己,这辈子要是不能铸造出像神秘大汉那种的仙家宝剑,他也会砸碎一切不满意的作品。
过了片刻,焦瓒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又恢复了以前冷漠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道:“你们对于打铁和铸剑有何问题,尽管来问我。”
众杂役松了口气,纷纷上前询问。
焦瓒微微摇头,对于大家的粗浅问题颇为不屑,但还是有问必答,脸上神情却是越来越不耐烦。
方云口不能言,干脆拿起铁锤做了几个打铁的动作,询问锻打的疑惑,问得正是其中的关键之处。
这让焦瓒眼睛一亮,搔到了他心中痒处,多加解释了几句,末了还多看了方云一眼,道:“你这孩子第一日来观摩打铁,就能体悟到这一层,可见你灵性不错,今后若有不解之处,可随时来问我。”
此言一出,众弟子哗然,谁都没想到方云一个哑巴,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观摩学习,竟能得到师父青睐,纷纷向方云投去不解,甚至有些嫉妒的眼神。
尤其宋成和宋山两兄弟,更是难以置信得几乎眼珠子要瞪出来。
焦瓒却把脸一沉,对着这些弟子呵斥道:“你们懂得甚么?打铁铸剑之道讲究得是个天分,方云第一日观摩就能把握其中诀窍,其天分何止高出你们十倍?你们若有人不服,不妨下场来和他较量一番,我自信看人不会错的。”
众人一滞!
突然宋成叫了起来:“师父,我想跟方师兄比试一下!”
“还有我师父,我也想试试!”宋山也忍不住叫道。
方云连连摆手,心里真有些懊悔,方才钻在打铁技艺里,心痒难搔问了几处关键,没想到这位焦瓒师父倒好,竟对自己如此捧爱有加,看来也是一个铸剑的痴人。
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再想低调就没可能了,已经被架在了高处,被一众乙等杂役嫉妒了。
“方师兄你是怕了不成?”
“方师兄难不成你只会花把势,敢不敢下场来比一比?”
宋氏兄弟挽起了袖子,双手叉腰地叫阵。
方云被这两人叫得暗暗生气,焦瓒开口道:“方云,切磋技艺也是一种学习,你莫要担心,就下场来切磋一二,免得被众师兄看扁。”
方云转念一想,既然已是如此,不如就略微露出手艺一二,换得焦瓒师父的青睐,也对自己在门中发展有利,便把手一拱,站了出来。
“好,以下是为考验三位新晋升乙等杂役的三位弟子——方云、宋成和宋山的打铁技艺,具体比试内容为一炷香内对一块生铁矿石进行锻打,获得纯度最高的弟子胜出。”
随着焦瓒一声令下,三人纷纷上前,换上打铁装备,自矿石槽里选出自己中意的生铁,学着先前焦瓒的做法,放入坩埚中,送入熔炉内。
方云心想,自己若是使出神秘锤法,必然要惊骇众人,既要获胜,又不能显得太过夸张,只能用方才焦瓒传授的三十六招打铁手法,还不能用得太过连贯,须得显得有些生涩才好。
这么一来,这场比试可就不好办了,如何才能天衣无缝,瞒过焦瓒这等高人,真是一道难题。
方云这边闭目沉思,那边宋成和宋山早就迫不及待,一门心思想要在一众杂役面前表现自己,博得焦瓒的青睐,都是急匆匆把坩埚放入炉火中,等到烧红了之后,赶紧拿出来用铁锤锻打。
一阵乒乓乓乓的锤击声……
两人身高体壮,挥起铁锤一通狠砸,颇有些气势,引得一些丙等杂役纷纷叫好,这让二人更加来劲。
只有少部分跟焦瓒学得久的杂役微微摇头,他们知道打铁并非全靠一把子力气,真正的打铁之道讲究刚柔并济,这样一味狠砸乱冲,并不能取得真正的成就。
这时一炷香已经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