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用老话不打不相识来形容现在的骰子和杜克是再合适不过的,在迟迟未到的美军部队终于陆续赶到河边与唐城他们汇合的时候,刚才还纠缠在一起恨不能活吃了对方的骰子和杜克两人已经你递烟我点火熟络的像一对好朋友,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的人一准会把这两人当成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在北平生活超过6年的杜克说的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中国话,有了这个便利,面目凶恶却生性豪爽的杜克很快便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
麦支队首批穿越丛林的部队有三个分队,总人数在1400人左右,其中的两个分队早已经赶到鬼门关等待,唐城他们苦苦等待的只是最后落在列多的第三分队。“我们来了,现在可以出发了。”指挥这支美军分队的几个美军军官只是给麦克敬礼,却对站在麦克身边的唐城理也不理,甚至连点头示意都省了。
对于这几个美军军官的无理,唐城根本没当回事,他甚至都没正眼看这几个家伙,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上尉军衔,唐城自然也能无视对方。唐城没去跟对方计较这些琐事,麦克也就不好借此发飙,只是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两队人便合成一队,急吼吼的过了列多河,向鬼门关一路疾驰。
杜克没有和他的美国同胞们在一起,而是上了唐城他们的卡车,用他的解释,他是的最好。“不该说的别跟他说,我猜这货该是那些美国佬派来给咱们下马威的,可惜这家伙也不是傻子,他该知道跟着谁才能活着走出林子。”唐城悄声交代了侯三一声,远远看着正跟骰子勾肩搭背的杜克,唐城都为杜克的自来熟感到难堪。
要想南下去往胡康谷地,就要先从列多进入野人山,进入野人山就要先进入鬼门关,而被当地人谈之色变的鬼门关不过是距离列多20多公里外的一处山道入口。作为强盗指引的唐城他们驱车赶到鬼门关的时候,一支隶属于38师114团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山,114团的其他主力正在做进山准备。从卡车上下来,麦克去找114团团长询问前路的情况,唐城则带人原地待命。
114团的士兵诧异地打量陆续从车厢里跳下来的唐城他们,有好奇心比较重的走上来发烟攀谈。“哪部分的?”一个明显是学生兵挨着谭飞蹲下,并递颗纸烟过来。上身只穿着衬衣的谭飞笑了笑伸手接过学生兵递来的香烟,很是熟练的掏出打火机帮对方把烟点着,如果对方知道谭飞是个少尉军官,可能也不会凑过来跟自己攀谈。
帮对方点了烟,谭飞这才回答道,“总指挥部直属连的。”
“喝!直属部队,你老兄可是发达了。”学生兵来了兴致,仔细打量一下谭飞,目光落在谭飞左手中拎着的望远镜上,对方这才急忙起身冲着谭飞敬礼。不管是在国军的部队里还是整编之后的远征军部队,能使用望远镜的一定不会是普通士兵,谭飞还是笑笑只是仰望了几眼周围山岭上阴森浓密的丛林,然后在对方身边蹲了下来。
正暗自猜测谭飞身份的学生兵有些慌乱,可还是强自硬撑着没挪动位置,看这个学生们的面色,谭飞猜他应该没有经历过战斗,也没有进过野人山。“你是怎么当的兵?”谭飞瞅着对方略显白净的面色,忽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响应蒋委员长的号召,十万青年十万军!去年九月在西南联大报的名,从昆明空运到兰姆伽整训,然后被分来114团。”被谭飞问及的学生们有些兴奋,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反问着谭飞,“长官,你呢?你是怎么当的兵?又怎么被选进指挥部直属连的?”
看着对方希怡的眼神,谭飞笑着回答道,“我啊,我原本也是学生,后来跑反南下的时候遇上我现在的长官,然后就跟着他从湖北一路南下到了昆明。”谭飞不无骄傲的提及唐城,还用手指着远处正用望远镜观察地形的唐城给身边的学生兵看。“那个,就是我的长官,长官参军之前也是学生,而且年龄和咱们差不多,现在却已经是个当兵好几年杀过上百鬼子的老兵。”
听了谭飞的介绍,那学生们看向唐城的时候,眼神中满是炙热。“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一边走来的骰子有些不耐烦了,连推带踢地把那学生兵轰开,自己在谭飞身边蹲坐下来,还指着那学生兵叫骂道,“你们这些学生娃,不好好上学堂,来这凑的什么热闹。我要有儿子,死也不能让他当兵!”
“我们是为国家出力,这是蒋委员长说的。”被骰子推开的学生们虽说有些怕骰子,可还是回嘴强辩道。“委员长说了,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我同样是中国人,既然是中国人,就该为国出力,即便是战死沙场也心甘情愿。如果所有的人躲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欺辱我们的倭寇何时才能赶出我们的国家去”
被骰子推开的学生们虽说身材廋小,可他的这番话却引来周围一些士兵的赞同和呼喝,也让一直观察地形的唐城扭过身来向这边看了过来。骰子识字不多,也不是个善于言辞之人,被这个学生们如此一说却有些下不来台,眼瞅着骰子就要发飙,蹲坐在他身边的谭飞急忙按住了骰子。“这位同学,你刚才的话说的是没错,我这个哥哥说的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你们不了解战场上的凶险,不要白白上战场去送死。”
谭飞又笑着拿出一包香烟给周围那些114团的士兵散发了一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