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是这样打小鬼子的?”向还地桥镇方向移动的时候,谭飞小声的问着跑在身边的侯三,后者只是斜眼瞟了谭飞一眼却没有回答。并不是侯三不想搭理谭飞,而是他根本没有弄明白谭飞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流匪出身的侯三被唐城收进二连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只会按照唐城的命令行事,其他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是多余的,包括思考。
见侯三没有回答自己,谭飞翻了一记白眼,然后喘着粗气靠到了赵宝坤身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赵宝坤倒是没有不搭理谭飞,只不过赵宝坤的回答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咋的?这样打鬼子不对吗?要是机枪能再多一挺,说不定这会都打下镇子了。”赵宝坤是骄傲的,谭飞能从赵宝坤的语气中感受得到他的骄傲,他只是想要了解唐城他们的战法战术,却不想赵宝坤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回答。
刘石头被留在了那片野地里打扫战场,老东北又紧紧跟在唐城身边,谭飞这会也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询问的对象,只好先把问题埋在心里,也许战斗结束之后,他能找唐城再问一遍。溃散的慌不择路的皇协军急于跑回镇子把消息报告给日军,而唐城他们的目的地却是先前刘石头推到小树的那片坡地,坡地上有唐城他们连夜挖就的数十个地坑。
前一个问题还都没有得到答案,新的问题又出现在谭飞脑海里,难得说唐城还要使用同样的手段伏击日军?被老东北带着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地坑,谭飞心中的疑问也得到了回答,揭开草皮跳进地坑里蹲好,谭飞不由自主的向唐城那边看去,用同样的手段伏击日军真的管用吗?日军在进攻黄石时那种势不可挡的战斗力令谭飞记忆犹新。
唐城这招反向伏击也是来自谢波留下的那本战地笔记,梯次伏击是伏击战中的惯有模式,但这种战术需要的兵力和火力都是唐城现在无法满足的。日伪军只要在第一伏击点遭受到伏击,接下来的行进中自然会小心翼翼,一旦发现端疑就会实施强火力打击,这样的局面是目前势单力薄的唐城绝对不想看到的。
反向伏击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死局,唐城他们刚才伏击日伪军的地方离着镇子有2里多地远,镇子里的日伪军即使派出援兵也只会把目标放在距离镇子2里地或者是更远些的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距离镇子不过1里地的地方伏击他们。“还是老样子,都等着我的命令再开火,如果听不到我的枪声,所有人不得开火,否则咱们就都的要死在这里。”唐城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坡地上响起,地坑里的谭飞撇了撇嘴松开了勾着扳机的手指。
唐城这番话当然不是无的放矢,他们藏身的地方在一片只有杂草和零星小树苗的坡地上,保护他们的也不过是一个深1米半宽窄1米半的地坑,一旦在伏击开始前暴露位置,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小心的调整着挡在地坑前的草皮,唐城用望远镜望向还地桥镇的方向,那些逃命的皇协军士兵这会也应该找到他们的日本主子了吧,唐城端着望远镜的手开始出现轻微的颤抖,他这不是害怕,而是对下一场战斗的渴望。
“八嘎”阴沉着脸的龟岛五原抡圆了手臂,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皇协军士兵统统赏了一记耳光。他清楚的知道一个班帝国士兵和一个排的皇协军被人伏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还地桥镇附近隐藏着一支支那人的抵抗武装,而且这支抵抗武装的人数绝对不会少。“牛三满这个蠢货,该死的蠢货。”龟岛五原在心里骂着牛三满,如果不是牛三满非要带着一个班的帝国士兵外出,也许这次被伏击的就只有皇协军。
“你说他们有机枪?而且不止一挺?”和龟岛五原的暴怒不同,军装整洁的黑信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把谈话对象当自己人看的态度。被黑信问及的皇协军不敢隐瞒,把从离开还地桥镇到遭遇伏击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给黑信叙述了一遍,其他几个皇协军士兵甚至还在旁边出言补充着,生怕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龟岛君,对方有两挺机枪,恐怕不会是小股部队那么简单。我看咱们还是先把情况上报给联队,等待上级的命令再做决定,千万不可贸然出战。”和龟岛五原本就是同乡,又在同一个小队里服役超过一年,黑信自然是知晓自己这个同乡的秉性。看龟岛五原此时的反应,黑信就知道龟岛这是打算倾巢出动去寻找那伙支那伏击部队的,不管怎么样,黑信都要阻止龟岛的盲目决定。
“黑信君,如果你怕了,你可以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凯旋而归。十几个帝国勇士还在镇子外面不知生死,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等在这里?”龟岛五原这句话一说出口,黑信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光是周围那几个帝国士兵眼中的不屑就已经让他如坐针毡,如果他还要阻止龟岛,说不定小队里的其他士兵也会暗地里说自己是个胆小鬼。
黑信最后还是没能阻止龟岛五原执意出兵的决定,不过在他的坚持下,龟岛五原还是答应会留下一个班的日本兵和一个班皇协军驻守还地桥镇。轻机枪、掷弹筒、迫击炮,龟岛五原带上了小队所有的强火力武器,一个班帝国士兵的生死不知让龟岛五原怒火中烧,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些支那抵抗者,然后杀死他们砍下他们的脑袋。
有命逃回还地桥镇的皇协军可以隐瞒了一些事情,如果黑信知道和牛三满一起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