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城从救护站出来,刘山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要唐城不是又偷着跑了,刘山羊便不再理会他刚才去了什么地方。“调去教导队担任一营的营长?”相反倒是唐城被刘山羊升任营长的消息震的不轻,不是说谢承瑞看不上二连和二连所有的人吗?这怎么又要刘山羊去担任他教导二团的营长了?刘山羊可是88师的连长。
“咱们就别操那份心了,连长他自己知道该干什么。”邱建功同样也是满脸的愁容,他这个名义上的排长并代理连长职务的上士,这称呼咋就那么不顺口。二连现在就20击个人,要真论及起来,怕是连人家教导队的一个排都比不上,教导队打起仗来从来都是不讲情面的,二连这点人怎么打这个仗呀?
唐城已经回来了,那二连剩下的人就算是已经齐整,在麻子脸和彪子的咋呼争执中,二连所有的人都跟着刘山羊去领武器弹药。“日军的攻势只会越来越强,所以我们补充弹药的机会应该不多,一会去领弹药的时候,你们记着一定要多装一些,省的下回领弹药的时候又被军需克扣了。”刘山羊一路上都在跟邱建功他们几个老兵嘀咕着,一行人拖着散乱的队形浩浩荡荡直奔二团的军需仓库。
“手榴弹,我要手榴弹,子弹可以少给一些,再就是机枪子弹多给点,我用步枪弹和你换”面对着心宽体胖的军需官,接管二连的邱建功像个买菜的主妇一样,一样一样的讨价还价,直到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部分弹药补给为止。负责发放弹药的军需官被邱建功都弄的都没脾气了,只好在原有的补给命令上又加上了两箱手榴弹,这才打法走了二连他们一伙人。
“这狗货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看着补给单是谢团长亲自安排下来的事情,就跑前跑后的勤快的不得了,妈的。”扛着崭新机枪的彪子冲着军需官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但那胖大的身体转过来的时候,彪子脸上的怒色已经换做了赔笑。冲那军需官挥手作别,彪子扛着新领到的机枪急吼吼的去追已经走远的刘山羊他们。
“咱班头一当上代理连长,连狗日的军需官都给面子了,这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啊。”打量着推车上摞的高高的弹药和彪子肩膀上扛着的捷克式轻机枪,周福一脸的满意。二团的军需官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家伙,在二团多年的老兵们也没见过这个死胖子有这么大方的时候,就连一向并不怎么说话的唐城也随着大家议论了几句。
“轰”的一声爆响,离着杨霄他们20几米远的一所屋子变成了一团火球,被爆炸轰成了碎片的砖瓦木片噼里啪啦落下来的时候,屋子里也窜出几个身上冒着烟火的人来。“散开,散开,日军炮击了。”二连的人慌忙护着装满弹药的推车避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麻子脸他们几个则直接散开依着街边的树木躲避。
“狗日的小鬼子又开始**了”看着那些从别处赶过去帮忙灭火的人,性子急躁的麻子脸不住的骂着城外的日军。从清晨开始,城外集结的日军就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被守军击退了两次之后,日军改为用炮火攻击驻守光华门的守军,这种大口径的炮弹砸下来,动辄就是十数人的伤亡。
“走吧,咱也帮不上忙,先去集结点吧”刘山羊将要接任的一营整个被撤下来休整,谢承瑞在团部的时候,就只给了刘山羊一个地址,索性二连和一营都在光华门这一片。刘山羊他们推着二连领来的弹药只是转了一个街口,就找到了一营的集结点——-门口摆着俩挺日式轻机枪的一家酒馆。
两层楼的酒馆里挤满了睡觉的士兵,酒馆的主人早就不知踪影,不知是逃难去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邱建功显然是还没有适应自己代理排长的身份,带着两个老兵挤进人群里和相熟的家伙打着招呼,还自来熟的从柜台下面翻出一瓶酒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虽说谢承瑞是黄埔出身,可他对于老兵们雁过拔毛的行径倒是管的很松散,这场仗打下来还不知道能活几个,大可不必为一点东西责难他们。
进了酒馆的刘山羊和相熟的排长马汉打了个招呼,便窝在角落里一边小声的和马汉开着玩笑,一边留意马汉所在一连这些人的反应。看得出一连的伤亡很大,至少在刘山羊看来是这样,满打满算细数了一遍,刘山羊默念着的数字停在了80上。听马汉说团长谢承瑞已经把一营的三连抽走做了预备队,一营的二连也只剩下70人左右,那也就是说原本该400人编制的一营现在就只剩下了150人。
“他娘的,什么狗屁的营长,弄了半天就还是个连长。”弄清楚了一营现在的兵力和武器装备,面无表情的刘山羊忍不住在心中暗自骂着谢承瑞。**一个步兵连定员120至134人,现在一营能够他指挥的兵力只有150人,满打满算也就比一个正规步兵连多两个班的兵力而已,自己的这个代理营长根本就还是个连长的角色。
“去他娘的谢承瑞,这个狗屁营长老子不干了,爱谁谁。”刘山羊突然起身向酒馆外走去,正和教导队那些老兵们开玩笑的邱建功他们几个见状都跟了出来。见刘山羊楞了脸,邱建功他们知道这是出状况了,只是大家还不知道刘山羊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营被谢承瑞抽走了一个连做预备队,现在的一营只剩下150人左右,虽说一营装备了轻重机枪6挺,迫击炮也有两门,可就那么点兵力去守城门,最后只能死路一条,这个营长,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