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钧本就很担心萧明珠,听到皇上笑得这么爽快,他心里不舒服了“父皇,我怎么觉着您拿她去当马前卒。”
“马前卒?”皇上重重的将折子甩在案上,瞪着韩允钧:“有那么贵的马前卒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不过就是松了句口,让他们将想要的都拿走,他们这两个小没良心的就借机从他的私库搬走了多少东西。
“而且……你这们这先斩后奏吧!”
哼哼,就是就是,明珠去找白美人,有事先告诉过他吗?
韩允钧根本没将皇上的生气放在心中,重叹一口:“父皇,兵速神速!眼瞅着机会上门,不马上去应对;等着从你这里过一圈,只怕她就收到消息,有了防备了,完全达不到攻其不备的效果。”
“这倒也是……”
皇上点点头,跟被他感染了,跟着叹息:“话说回来,那白美人比朕想的还要精明些……”
他才一松口,白美人就迫不急待的让程钢替她安排,跟着王梁去了当时着火的群英厅。
群英厅自从事发之后,被重兵把守着,王梁领着几个信得过的属官和侍卫将现场每个角落都仔细的检查过了,尤其是当时他所坐的地方那四周,结果只查出引火的是一种被人磨得极细的火镰粉(古代白磷的名称),然后其它的什么也没能查出来。
这白美人一去,不仅发现了火灾是由火镰粉引起的,而且她又从厅内的断梁破柱的烧毁的程度,推测出火镰粉是被人大量加入了新漆中,刷在厅内各处。
随后,她又向王梁提出,要去看当时离他最近的那些被烧死之人的尸体,随后,她又发现舞娘鞋底的嵌套着的铁片是引火之源,而宫女的木质鞋底也被挖空了,其中早被放满了大量的火镰粉,而外层只有一层小小的红蜡封着。厅内温度一高,红蜡化去,火镰粉就随着她们的走动,散落在了大厅的各处。
他身边伺候的宫人最多,自然火镰粉也就最多,火焰也就最大。
而且她还说,那火镰粉是有毒的,吸入后会让人出现头昏乏力的症状,无处逃生。即使逃出来,吸入了火镰粉燃烧后的烟雾,会损伤人的五脏六腑,被烧伤的地方,也会在数日后出现中毒症状。
皇上冷笑着:“她说得那个详细,以至朕都要认为,这就是她亲手所布置,所设下的局。”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说得详细,而且神色坦然,让他不好下手。
他又自嘲道:“她这么大的本事,为何要来做朕一个小小的美人。”
“只怕她的目的也不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而已。”韩允钧道:“这次,她立了这么大的功,您总得赏她吧,有什么比升她的份位更好的?日后再有其它事儿发生,她再替您解惑解难,立下功来,嫔位、妃位也跑不了……”
“难道,她还想做贵妃,封后不成?”皇上讥笑着,心里却明白,这点不仅白美人想,只怕许多的女子都是想的。
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除了他潜邸时就跟着他的那几个后妃外,哪个进宫伺候他,不就是冲着他是皇上,至于他是不是能当她们的爹,是不是她们喜欢的类型,这些都不重要。
她们想的只是权势宠爱,替家族谋利,日后母凭子贵。
可现在他是要儿子有儿子,有女儿有女儿,过几年都能抱孙子了,凭什么再搬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压到那些跟着他多年的后妃们头上去。
看来,回宫之后,他也得好好的叮嘱那几位分管宫务的后妃们,让她们小心着这白美人,别被她给暗算了。
皇上脸色严峻,韩允多端着茶杯,半天也没送到嘴边抿上那么一口,也是心情沉重。直到门外,传来了宫人们对萧明珠行礼的声音,他才急不可待的放下茶杯,快步迎了出去。
“慢点慢点,你急什么急,她还能吃亏不成!”皇上嘴里骂着,也抬头往门口张望。
韩允钧在殿门口就迎上了萧明珠,萧明珠一脸笑容,额头上还有细细没有抹去的泪珠儿,进了殿门,她匆匆向皇上行了个礼,就不客气的讨茶:“父皇,我渴,我要甜菊茶,加半勺蜜不加糖。”
“你当朕这是你家的厨房?”皇上吹胡子瞪眼,却挥手程公公出去按她的要求备茶。
韩允钧已经将萧明珠上下打量了一遍,还有些不放心,追问:“没伤着吧。”
“没有。”萧明珠道:“你说了,皇上还要用她去办事的,所以我这次没打她。”
她与韩允钧分开之后,就直接闯进了白美人的院子,当时那白美人正在上妆。
也不知道那白美人是真不知道她来了,还是故意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直接就摔了眉笔,大声地怒喝道:“还有没有点规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提统,你与我讲提统。”她冷笑着迈进了门,那白美人见是她来了,就慌了神,忙往那屏风后面躲,嘴里还叫着宫人们救她。宫人们虽然不敢与她动手,但都一个个的上前来拦着她的去路,被知秋一脚一个踹翻。
她冲到白美人面前后,可没与那白美人废话,更是没给白美人更多反应的机会,一把拽着白美人的发髻就往外拖。一直将人拖到了碧池面前,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白美人丢进了碧池里。
紧追过来的宫人害怕白美人出事,就拿了长竹竿来救人,她瞧着那白美人会水,就抢过了竹竿,直接将游到岸边的白美人又打回了池里。
她足足让白美人在池子里泡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