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里的阴暗潮湿,每天很短暂的放风时间,再加上睡眠时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防止对头的进攻,这促使了郭开新过早的长有了白头发,这和他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称,此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当郭开新醒来时,电视已经让人给关闭了,女服务员也不见了,于是他起身在屋子里活动了活动,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郭开迎的下班时间了。
下了班的郭开迎没有马上来见郭开新,而是先去百货大楼给郭开新买了一身新的‘行头’,外加一双高档的皮鞋。
“买这玩意干啥,家里不还有嘛,竟给我乱花钱,”当郭开新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后,立马就已经不同了,他发现自已形象高大了许多,在大镜子前来回的照着,最后发现自已的头发有好多白发时,他用梳子故意梳了梳,想把这些白发盖去。
“不就几根白头发嘛,一会我找个人给你染染,”郭开迎说完就走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刚才给郭开新‘按摩’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此时没有身着旗袍,而是一身利落的装束,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象黑墨水一样的东西。
“四哥,你先染着呀,我出去一会,那屋正在打麻将呢,我去挂一磅儿。”
“好,你去吧。”
女服务员的染发手法,超出了郭开新对她的想象,看来她是‘练过的’,只见她在坐着的郭开新身前身后,来回旋转,手中的墨梳更是梳得郭开新的头颅很是舒服,这让才睡醒了的郭开新,第一次感到了冲动,他向镜子里望去,只见那女服务员果真长得漂亮。男人的本能感觉,又一次占领了高地,为了不让自已的冲动,让人看出来。郭开新又一次合上了双眼,一边享受着来自染发的‘温情’,一边信马由缰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郭开新的头发染好了,女服务员给他洗了洗头,发现没有落的地方,也没有掉色的地方,于是就说,“染好了,这下可精神多了。”
郭开新又照了照镜子。“谢谢你啊,刚才你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对了,你看的动画片叫啥名啊?”和美女多聊几句。一向是郭开新的本色,早在十几岁时,就传出了他和镇革委会主任夫人的绯闻,只是没有让人抓住证据罢了。
“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们可是头一次见面呀,我是理发部的。”女服务员的表情不象是在说假话,郭开新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
就当郭开迎领着郭开新走出‘康乐宫’时,迎面又碰见了穿旗袍的那个女服务员,这时郭开新没有和她搭话,那女的反倒是让出了通路。站到了一旁。
“夜总会”的二楼,一面是西餐厅,一面是中餐厅,郭开迎带着郭开新来到了中餐厅,点了几个菜品后。服务员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咱们先吃着,一会我带你去下头见识见识,”郭开迎说得很是神秘,露出了少有的诡笑。
“下头,你说‘夜总会’呀?”
“对呀,我想你一定没去过。”
“去过,你四哥啥地方没去过呀,我在号里时,我们“一哥”家开的就是这玩意,我经常去那里帮忙。”劳保商店的女主人,外加那个叫圆圆的女孩儿,都是号中‘一号’的家属,郭开新没少去帮他家干活,那间不大不小的歌舞厅他也是去过的,只是没有亲自‘消费’过罢了。
“楼下可是整个a城最好的,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谁呀,我认识吗?”
“就是咱们村里的老韩。”
“哪个老韩呀,村里姓韩的挺多呢,”郭开新回忆着他所认识的村子里的那几个姓韩的人家。
“韩方天哪,他有个儿子叫韩爽。”
“你说他家呀,难道这前前后后都是他家开的?”郭开新很难相信,这个动乱时期的‘臭老九’,会有如此本事,干成这么大的产业。
“可不是嘛,现在他可发了,和小鬼子都搞上关系了,据说一把生意就是上千万。”
“啥?上千万?”,这个数字实在不能让郭开新表示信服,他才进去几年啊,这外头的变化咋就这么大了呢,这么多钱,要是都换成‘大团结’的话,可能用一卡车都不一定能拉完。
“真要是这样,我还真的见见他,这老小子早年前,没少让我收拾,我还要问问他,记不记得我,”郭开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动乱时期,他的年纪虽小,但也是个出了名的‘红小兵’,韩方天就是他眼中的专政对象,他哪会忘了他呢。
“四哥,这话可不能瞎说了,现在他是a城的优秀企业家,长江以北的重工机械,大多都出自他的外贸公司,咱们都得尊重于他,”郭开迎的人情事故,在郭氏兄弟当中是最好的,他是见富人不低头,见穷人不抬头,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菜品很快就上来了,中餐厅的菜量不是很大,倒很是精致,服务员每上一道菜后,都会报上名来,“先生,这道菜叫作‘富满三江’,这道叫‘泥龙入海’,这道叫‘福寿双全’~~。”
“行了行了,你可别念了,这明明就是红焖泥鳅鱼吗?还什么泥龙入海,这菜汤就是海呀,这明明就是条小河沟,别在这里给我瞎白话了,”郭开新大叫大嚷了起来,郭开迎只好一摆手,让服务员出去了。
“还福寿双全,这是啥子玩意吧,用个桃子和梨子,整个罐头,就叫福寿双全了,这一定又是韩方天他捣的鬼,想当年就是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