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列没有任何标志的南下列车,“红军师前线医疗队”的成员们,‘包下’了两节这样的车厢,他们的医疗设备和药品,则在最后头的‘闷罐车’中整整齐齐地码着。
“郭队,给我一支手枪行吗?”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走到了正在擦枪的队长郭开山身旁,提出了自已的要求。
郭开山摇了摇头,“我们是医务工作者,要是能轮到我们上战场血拼敌人的话,那简直是一种浪费,我们的手中武器应该是碘酒,纱布和绷带,你知道吗?”
那位女护士还是不能理解郭开山所说的,“听说y国人对待女兵俘虏残忍得狠,我是怕我们~~”。
郭开山打掉了她的话语,他挥了挥手中的手枪,“有我在,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做俘虏的。”
这节车厢里没有刘雪华,她不知去哪里了,也没有人提起她,大家的座位分布得很是明确,郭开山周围的,是队领导一级的干部,往后是‘外科’的,其次是‘内科’的,再其次是‘骨科’的,最后才是年轻的护士们,这些女护士有一半是军官,另一半则是入伍两年以上的女战士,她们是打过枪的,尽管现在手里都没有枪,可她们的内心之中,就没想到过当俘虏,最后一刻她们会象电影中的女英雄们一样,引爆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挨着医务人员的车厢,是‘红军前线医疗队’警卫排的战士们,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保卫医务人员的安全,此时在他们的车厢之中,可谓是歌声嘹亮,从一开始的全体合唱,到以班为单位的‘小合唱’,到最后演变成为了‘二重唱’,‘三重唱’。还有独唱,唱的都是励志歌曲,没有一首是‘靡靡之音’,这会他们士气正盛。因为队长郭开山已经答应他们了,只要是参战的人员,不管见没见到过y国敌人,回来之后,最低级的也是一个‘三等功’,立大功的,他会亲自去军部,找老首长给他立功提干,和队长郭开山接触这么多的日子里,所有郭开山答应的事情。他都“兑了现”,所以说,大家的立功之情就更加踊跃了,这些人全都是从‘边检站’过来的,现在都成为了‘老兵’。要是不抓住这唯一的立功机会,等待他们的只有复员回家,从零做起了,就象郭开山常说的那几句话,“两军交战勇者胜,既然来了,就是来立功的。要是让敌人从身后打进去了子弹,就算是牺牲了,那也是耻辱的。”
经过了数多个小时的颠簸开进,火车到达了a城火车站,部队要在这里换车,再向京城开进。警卫排的战士负责搬运医疗器械和药品,医务人员则在候车室里休息,等待着‘车站军代表’的上车命令。
“我再向大家重复一遍,各分队严格控制自已的人,上厕所。打水必须三人一起去,知道了吗?”队长郭开山又把‘行军规定’重复了一次,越在这个时候,越容易开小差,这个他是想到了的。
“是郭队长吧,你哥哥和弟弟来看你了,你是不是过去一下。”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走到了郭开山的身边,这里是‘军人候车室’,外人是不能轻易进来的。
“我就是,哎,薜军医,你帮我看一下啊,我有点事。”
“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了。”一个高大的中年军医,他是新调来的骨科专家,郭开山开会提出,他不在的时候,由薜军医代理他的工作,原来代理他的应该是刘雪华,可是现在她不在。
就当郭开山跑出“军人候车室”时,大哥郭开维,四弟郭开新,六弟郭开迎,还有大姐,大姐夫,外加几个侄儿,都在冲他笑,朝他摆手呢。
“你们怎么来了,这都几点了呀,都半夜了,你们几点来的呀?”郭开山见到亲人后,十分激动,他前言不答后语,只会高兴的傻笑。
“老三,爹没了。”大姐一见到郭开山,就流出了泪水。
大姐夫马上拉开了大姐,“今天是给老三饯行,你说这事干什么,人家老三都知道了。”
“好,我不说,我不说,”大姐的眼泪还在流着,为了不影响到大家的情绪,她的大女儿,拉开了她。
“老三,这会去哪?”大哥郭开维如今恢复了工作,他原来就在铁路派出所工作过,他知道郭开山他们列车到站的时间,今天的短暂聚会是他安排的。
“转运物资两个小时,马上我们就去京城了,在那边还得倒一次车,之后直接开赴边境地区。”这些不是军事机密,郭开山说也不妨事。
“三哥,三嫂临时去外地开会,孩子太小,我怕他受不了,就让妈帮看着了,你还有什么话没有?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如今六弟郭开迎是家中的‘大总管’,所有人的事情,他都管,他在某些事情上,已经超过了大哥郭开维,他就是个心肠很热的人。
“没啥事了,之前我都和她说过了,我最不放心的事情,就是妈的事,妈和谁过,你们怎么考虑的?”郭父已逝,郭母年迈,郭开山所担心的事,自然是老人的养老问题,按理来说,郭母应该跟长子郭开维,可是现在郭开山并不知道,郭开维已经调回a城了,还以为他还在京城办事处呢。
“妈说了,这事先不急,她爱看个小牌啥的,在各家又找不到牌友,她准备趁身体硬朗,也不到哪家去住,为了有个照应,大哥和我们商量了一下,把西屋租出去,也不要人房租钱,找个老实人家,平时帮妈干点活就有了,等妈年纪大了,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