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业兵”的伤势,比张股长想象的要轻得多,炮团机关楼的建设也到达了尾声。由于在材料上和质量上严格要求,建起来的大楼还算是“富丽堂皇”。
“咋样,哥,我干得漂亮不?这工程我就是赔本赚吆喝,根本没有赚到钱。”
“良心摆正就好,要不是我天天来工地监督你,你早就不玩活了,谁也不是傻子,赔钱的事你会做不成?行了别废话了,以后我会在团首长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就在炮团机关楼的竣工仪式上,军师两级的首长也来参加典礼,望着高大恢宏的办公大楼,首长们都有各自的感慨。
“我参军时在b团,那会除了小鬼子留下的几幢‘堂楼’,都是透风的土房,夏天还好说,要到了冬天嘛,上个大厕所要跑二里远,我们班有个战友没等跑到地方,裤子都全是屎了。”军军长想起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自已当战士时期的往事,那会的条件相当的艰苦。
“别说您当兵时了,我是六几年的兵,我当兵那会,炮团才整编到靖北,这团办公楼都是我们一砖一瓦砌起来的,那时有文化的人少,能盖起来就不错了,要不是赶上改革开放的好生活,我们团哪能建起这么好的大房子啊,设计是高工设计院的,干活的还请了建筑公司,对了一号,我得把我团的大功臣给你介绍一下呀,张股长,你过来一下。”炮团团长对张股长的印象很是不错,原本认为这工程交给“转业兵”做,就算完了,没想到凭借张股长的认真监督,质量没的说,工程款也没有多报,令他实在的高兴。
“首长好。”张股长跑到到首长们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好,我说你原来不是红军师机关的吗?你怎么跑到炮团来了?”军长在当红军师师长时。就见过张股长,对他还有些印象。
“我来挺长时间了,是胡部长的命令,那会您已经在军里了,所以不知道。”
“哦,干这工程没少捞吧?”军长仿佛听到了些什么似的。
“报告首长,烟我没抽一支,钱一分没有揣到我的腰包,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们有些同志。只要找些机会就想发点小财。这个很不好。”军长不但没有表扬张股长,还对身边的人说了些教育的话,之后没有吃饭就离开了。
炮团团长拍了拍张股长的肩膀,“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我支持你,你很正直。”
张股长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目送着首长们的车队通过大门口。
张女,小吃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原因是随着“下海”的人逐渐增多,干小本生意,做小吃的也多了起来。本来她的店也没有什么特色。加上客人少,她就把厨师给辞了,自已当起了“大师付”。
“今天生意不好呀,怎么没有人呢。”张股长趁中午休息,来张女店里看看。现在张女已和“转业兵”离了婚,生活来源全靠这个小吃部了。
“星期一,生意稀。”张女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还有这说道?中午都不吃饭呀。”
“大哥,你别提了,对面开了个手抻面,把生意都抢走了,我们这条街上,小饭馆黄了好几家了。”张女的远房妹子是个快嘴,她抢先说了话。
“那就没想想什么办法?”
“有啥法子,人家卖的面,又好吃又便宜,中午一杯酒,掰个鸡架子就当菜了,谁还会来咱这里吃喝。”
“以前你们这里人不是挺多么?老客人都不来了?”
“以前大多都是‘转业兵’那小子的朋友,他成立了建筑队,也都上这里来吃,现在他们也改章程了,自已成立了伙房,现在也不来了。”
张女低头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老公是她自已让出去的,看着用水果刀扎“转业兵”的年轻女人,活着很是不容易,还有个没有户口的“黑孩子”,这些“转业兵”都是认账的,都是因为这男人的过错,才出现了这样的悲剧,张女也就做了个果断决定,中止了和“转业兵”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的是,“祸不单行”,一个来自兰州的夫妇,到了这里开了个抻面店,几乎断了店里的生路,她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中。
“都怎么了呀?给我来碗馄饨,多给我放点香菜呀。”来人正是丁宁,现在她和张股长,张女之间的关系已很熟悉,抽空总来小吃部转转。
“吃别的吧,馄饨没有了。”由于现在生意不好,每天要混饨的人又不多,要是包的太多,天热不好保存,只好停了这个东西。
“别的不吃了,开个饭店连这都没有,趁早关了算了,我去对面吃碗抻面去,哎,你吃不吃,用不用我给你带回来一碗。”丁宁现在管张股长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哎”,她不想叫他叔叔啥的。
不一会,丁宁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抻面走了进来,“你看看这味,闻着都香,你们学着点。”
屋中的人都没有说话,任凭着丁宁一个人表演。
张股长闻着抻面的气味,也不由自主的吃了一口,“真不错,没的说,看来妹妹,你得改行了。”
“改行?改行干啥呀?”张女小声嘀咕着。
“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现在我找到了一个财路,我看哪,你把这店关了吧,我们一起干。”
“干什么?”张女瞪大了眼睛看着丁宁。
“城北开了个蔬菜批发市场,我都想好了,我们去那包菜,一定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