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子里出来的会是何人。”
东华不动声色的点头,转而对辟邪道:“依你,但愿你不要骗本上仙。”
“定不负君意。”辟邪抱紧怀中残魄,嘴角噙着笑,转身便向奈何桥上去。但不几步便又停下,对着面露疑惑的东华暧昧道:“帝君若是想念妾身,也请忍耐些。待妾身及笄了,您再来。”
她这模样,依稀回到了万年前。那时未入太初匣,未见杨少彦,面对围剿大军肆意调笑,纵然被从天涯追击到海角,照旧不服天管。
而身旁的玄天,也坐拥无上荣光,随他各处畅游。
东华追忆往昔,可玄天却没那个雅兴。自己师兄被人调戏,他哪里能忍。当下袍袖一震,拂起一抹寒风,卷起辟邪便往奈何桥上送。
辟邪只道是自己终于惹恼了东华,半空里还在发笑:“帝君恼便恼,千万莫忘了护得凡间安泰,好叫奴家与杨公子安度一世啊。”
东华犹自点头。玄天沉声道:“凌烨去唤鬼差,早早送她走。”
角落里的凌烨终于派上用场,他清了清嗓子,轻飘飘扔下一句话:“父亲方才多看了那女怪一眼……”
待东华反应过来,他已飞身上了奈何桥,又化回本来面貌。一袭素衣,负手走过桥中央。
他一拍手,招来鬼差与孟婆,翘着下巴看着一帮人涌入轮回隧道。这才回过头,正待欣赏玄天对东华吃味的好戏,岂料银光闪过,桥上竟多了个人。
那银光是从忘川之滨的彼岸花丛而来,谁施展的,不言而喻。
感到身后这个人灵力很是低弱,凌烨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看也不看就要走,那人却开口唤了一声“娘娘”。
凌烨顿时回身,正眼看过去,目光凌厉无比。
东华本来因凌烨无端一句诬告闹得啼笑皆非,可玄天一把将他紧紧揽在怀中,似乎是当了真。他待要解释时,见玄天堪堪放钟离允出来,与凌烨避无可避,撞个正着。想到二人终于可以坦诚相见,他顿时忘了解释,只管兴致盎然的看。
钟离允对转世的凌烨自是念念不忘,不知此时的凌烨是恼怒还是难堪,是继续顾左右言他还是吐露衷肠。
东华拭目以待。岂料凌烨收回目光,依旧往前走,口中道:“哪里来的疯子,父亲也不管教。”
寻常人见了凌烨这般轻倨,早就避而远之了。
可钟离允只怔了片刻,便不由自主追着他走,一连串的疑问抛出来:“原来当年竟是天君?……那天、那天去看小仙的是不是天君?小仙会来天界,是不是也与天君有关?”
凌烨脸上显出不耐之色,不咸不淡的说了声:“做什么妖。”而后飞身而起,如弃敝履一般撇下钟离允,沿着九泉飘然而去。
钟离允一急,顾不得自己不值一提的腾云术,口中唤着“天君”,也追着去了,将自己一贯重视的上司抛到九霄云外。
东华不由摇了摇头。回过神,发现玄天双臂仍如铁箍一般环着自己,这才想起适间那点芝麻大的误会,温声道:“不要在意,我只是想起当年与你游历四海之时,微有走神,并非在看辟邪。”
玄天飞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而后勾起嘴角:“我知道,就是想听师兄亲口说出来。”
东华微微一叹,看似无奈,可嘴角的弧度早已深了不少。他反手携起玄天的手,二人即刻赶至忘川尽头。发现玉清和上清已经到了,只是,他二人似乎起了争执。
玄天负手道:“我道两位师叔今日为何没有训斥你我轻慢,原来是又吵上了。”
这一处乃是忘川尽头,忘川水在此回流,绕出一方小洲,洲上可隔绝一切灵力。这里阴气颇重,地上结满寒霜,就连彼岸花都难以生存,更不用说游魂鬼差。因而,此处本该风平浪静,奈何一重鸿蒙境罩在当头,两位道祖吵的肆无忌惮。
玄天低笑一声,东华便问他:“为何发笑?”
“师父此刻若醒着,定然又要装模作样看热闹,和当年何其相似。”
东华感怀道:“光阴荏苒,当年只道稀松平常,哪料得到如今这诸多变故,你我有数千年没有一同参见他们了。”
玉清吵起来喜欢死盯着对方看,不用摆架子瞪眼,一双眸子就能将人脸上冻出个冰窟窿来。上清则不然,左顾右盼,想一句回一句。这会他恰好在斟酌解恨的措辞,便向一旁张望,正看见东华玄天,便一抬手将鸿蒙境撤开一条缝。
东华与玄天正在忆苦思甜,玄天在东华身侧越挨越近,不巧鸿蒙境开,只好拉着东华一起进了结界。按照往常的惯例,玉清便唤东华:“东华这里来。”
上清哼了一声,看向玄天,指指身侧:“玄天往这站。”
东华看他二人的态度,便知他二人已清楚过往种种的原委。
玄天一向得上清垂青,便向他那里挪了一步。东华见玄天只挪了一步,瞅了一眼玉清,也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些许,挨着玄天站定。
这点小动作并未落在两位师辈的眼里,玉清意犹未尽道:“总之,三清之首仍是太清,再无需多言。”
上清登时气笑了:“要不是你提旧账,我才懒得废话,扯太清做什么。整天吊着脸,也不知道哭丧给谁看。”
玉清冷声道:“你倒不哭丧,自去卖笑,看谁愿买。”
若是搁在往日,东华会和太清一样,站在一旁听动静。可今日有事在身,二位师辈竟不分场合的吵起来,也不知起因是比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