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革新?”辛蘖皱着眉头,手指轻轻的敲打着石桌:“你是想说大宋该革新了?”
辛羸内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绕回来了:“大宋的确需要革新,可辛家更需要革新!”
“大宋当如何革新?”辛蘖问道。
“……!”
辛羸满脸尴尬,他可记不太清王安石变法的内容了,而且他也不是专门学历史的,所以,虽然时常感慨惋惜北宋,可真要让他把北宋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又真真是无能为力了。
再者,他说这番话的重点是想引到辛家的,从而引出大房霸占田地的事儿啊,这老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此刻显然是关键时刻,好不容易让事情有了转机,如果辛羸能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得让辛蘖满意的话,兴许会有意外收获呢?
例如,让这个从来不管事儿的族长,在祠堂定论的时候,坚决支持自己?
“呼叫中州百科全书!”辛羸在内心低呼起来。
随即,辛羸脑海中那本巨大无比的书籍自动翻开,停在了其中一页前面。
果然就是王安石变法的内容。
迅速扫了一眼,默默的记下以后,辛羸开始高谈阔论了。
“我大宋之弊端有三,为冗员,冗兵,冗费,官家曾整治过西军厢军和禁军,可依然远远不够……”
叽里呱啦一大串各种各样别开生面的想法一点一点的从辛羸的嘴里透露出来。
辛蘖也从一开始的毫不在意变成了满脸的凝重,以至于最后的目瞪口呆。
还好,辛羸只是将王安石变法的大纲给说了出来,要真是照着百科全书念出来的话,辛蘖估计会把辛羸解剖了好好研究研究。
“十一郎,够了!”辛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制止辛羸继续说下去。
“可是小子说错了?”辛羸低下头。
“没有,你说的很对,只是,若不为相,若没有官家倾力支持,便不要再想此事了。”辛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辛羸装出一脸不解的模样。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大宋好起来的……王安石的想法与你相同,却没你这般周到,他上书官家,依然没被采纳……”
说到这儿,辛蘖陡然转开了话题:“说吧,你来此想跟我商议的三房生死之事!”
“大房于三年前以代为照管的名义霸占了我三房的田地,我想十日后祠堂定论拿回来!”
“呵呵,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不明白大房在辛家的位置。”辛蘖看着辛羸,不管如何聪敏,终究是个孩子。
辛羸淡淡一笑:“我自有办法,只是来跟族长大人说一声,也想问问族长,我若向外借势,可否?”
辛蘖眉头皱了起来:“你想怎么做?”
“人言可畏!文人笔锋!”辛羸胸有成竹的开口。
辛蘖脸色骤然一变:“你要毁了大房?!”
“被逼的,家中余粮不足,况且,今日我去见大伯,连房门都未能让我进去!他不仁休怪我不义!”
“年少轻狂!十日后祠堂定论老夫会为你做主,而你,如此才情,当好好读书,准备两年后的科举!”辛蘖大手一挥便将事情定下了。
看着垂头丧气离开的辛羸,辛蘖微微一笑,手指又在桌面上敲了起来,三长一短。
片刻后,阁楼里面缓缓的走出一个黑衣人……
“你以为十一郎如何?”辛蘖头也没抬的问道。
沙哑的声音响起:“天纵之姿,可总有些奇怪,疯了三年,醒来就慧如甘罗……”
辛蘖抬起手,黑衣人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沉默了半晌,辛蘖才笑着到:“派两个人去看着十一郎,护着他。他的所作所为,我要第一时间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