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成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元正还在农夫菜园店里四处打量呢,似乎对店里很感兴趣。
“元总,听说您这次来是想租我们的仓库?”徐学成开门见山,
他对官场上的这些环环绕绕不感兴趣,若是对方有分寸,就一起赚钱,实在不行,大不了一拍两散。
“不不不,我是买,不是租,我从周书记那里了解到,你当时造这个仓库花了将近10万,我给你翻一倍,20万,怎么样?”
元正觉得自己已经够有诚意了,要不是家里老头压着,不让自己乱来,凭他元公子在省里的名声,买东西还有加倍花钱这一说?
“元总,这不好吧,我们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姨夫在旁边帮衬道。
本来县里叫他来,他就不愿意,听说这个元正是省里财政厅副厅长的公子,手里握着钱袋子呢,下边的人要是不给他点面子,到时候元厅长钱袋口一封,他们喝西北风去吗。
所以他是不得不来,还想着怎么在事后向徐学成解释呢,没想到现在这个元正又搞了这么一出。
上饶即将划为经济特区,这在内地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啊,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菜园街未来的前景和钱景会有多光明。
现在元正轻飘飘的翻一番,就想把别人幸苦半年的仓库给全买了,徐学成不急才怪呢。
“唉~,叶局长,这仓库建成才几个月时间,我翻了一番,这生意做的,你们县里赚大了啊,”元正自始至终没有想过徐学成的心思。
“这...这...”
元正话说的,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要是一个月前说这话,老姨夫都当他是真的,可现在就是纯属于扯淡了。
老姨夫“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来,主要是上头有人好办事,要是换一个人过来,他早两个耳刮子扇过去了,做白日梦呢嘛,别人种树你摘果,谁惯出来的毛病?
“元总,你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呢,似乎这个仓库,我们家才是大股东?”
徐学成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看样子今天是难以善了,这个元正一看就是那种摘桃子摘习惯了的人,他已经在心里打算,看怎样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了。
“你?难道你不同意?”
元正似乎感到很诧异。
他虽然嚣张,但并不是草包,他知道徐学成把王美兰叫过去,肯定是了解清楚情况才出来的,连县里的领导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难道这个少年就不怕自己?
“我当然不同意,元公子还是去别地看看吧,我们徐家受不起你的青睐”徐学成直截了当的端茶送客。
元正脸黑了下来,冷冷地盯着徐学成“你确定,拒绝我的提议?”
徐学成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元公子似乎不敢相信,那我再说一遍,请你另寻高处。”
“哈哈,好,本来我还只想要你的仓库,现在连你那个饭店,我也要定了,叫什么四海饭店是吧,你给我等着”
元正拂袖而去,上了门口的一辆方灯菲亚特,连声招呼都没和老姨父打,就扬长而去了。
“成成,你这次莽撞了,你妈没和你说,元正他是省财政厅元副厅长的儿子吗?”老姨夫也没想到徐学成竟然这么强硬,一言不合直接赶人。
他之前不是拼命打眼色,就是为了让徐学成别冲动,有事商量着来,吃点亏,把元正哄走,就当花钱买个平安。
“老姨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今天元副厅长的儿子要来买我的仓库,改天赵副厅长的儿子是不是要来买我的饭店了?请你回去问一下周书记,是元副厅长的儿子重要,还是港商的投资重要。”
徐学成下定决心了,要是这次忍让过去,下次不知道还有哪路牛鬼蛇神跳出来截胡。
当下最重要的是,要确认一下,到底黄河实业在市里有多少分量,这个元正连他的饭店都打听清楚了,一准是来势汹汹,要是不提前准备,恐怕还真着了他的道。
“港商?这和港商有什么关系?”老姨父知道黄河实业是徐学成向市里引荐过来的,安踏的想法,徐学成顶多就算是个中间人吧。
但是看他今天的样子,倒像是这港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在内地投资办厂的。他可听说了,黄河实业在市里的投资,可是高达500万,这事也是徐学成能影响到的?
“没事,您回去问吧,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不是徐学成故意摆姿态,而是他自己也不确定,市里到底能不能因为黄河实业,帮他去对抗以为副厅长。
老姨父走了,临走前交代他,自己小心点,民不与官斗,小官不与大官斗,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等他们都走了,老妈才赶上来问“成成,没事吧,那人没为难你吧?”
“没,我把他骂走了”徐学成耸耸肩道。
“啊,不是和你说那人是省里高官的儿子吗,不过没事,大不了咱不干了,等你考上大学,当个比他爸还大的官,看他还敢不敢管咱”后半句老妈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在老一辈人看来,能治得了大官的,那自然就只有更大的官了,而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又是异常值钱,老妈自然希望徐学成考上大学,当个大大的官,给老徐家哎扬眉吐气了。
安慰了老妈几句,徐学成去了四海饭店。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赵长水的电话,
“喂,赵叔,刘玉璋在吗?”
“在工地上,你等等,我给你叫来”电话那头赵长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