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任一莲驱车往她跟何小雅的住处回去。
身为一个医科女博士,她当然不会整天无所事事,今天她们科室正好是她值班,所以今天一天都比较忙,忙到庄言今天新发的章节,她都没有抽出时间去看。
在路上的她,心中有些期待,期待着回去就能看到今天新发的章节,这种下班回家带着期待的感觉真好。
不过她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何小雅坐在沙发上抱着她最喜欢的熊猫公仔在哭。
任一莲有些奇怪,关心地问:“小雅你怎么了?”
何小雅抬起头,露出通红的双眼,看起来哭了不止一会了,看到任一莲回来,她的抽泣声变得更大了。
任一莲慢慢走到她旁边坐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小雅,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
“莲姐,有庆死了!”何小雅停止哭泣,说出这么一句。
“有庆死了?”任一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讶道:“有庆死了?”
何小雅抱着公仔点头:“嗯,突然就死了,县长……唔,唔。”
她刚开始说,却被任一莲捂住了嘴巴,“你可不要剧透。”
何小雅乖巧地点了点头,任一莲才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知道何小雅是因为书里面的情节哭的,任一莲没有那么担心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何小雅果然还是个小孩子,看到一点悲剧就哭。
可是,有庆为什么会死?按道理现在不应该是家珍死了么?
任一莲带着复杂的心情点开了新更新的章节,慢慢开始看起来,而何小雅,依旧坐在沙发上低声抽泣,只不过她也把心思放到了任一莲身上,她特别想知道一向理性,知性的莲姐,看完之后,会是怎样的表现。
一个小时后。
“怎么会这样!有庆就这么死了!”任一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最近一段时间她们家这张桌子不知道被她们拍了多少次,如果不是质量过硬,估计都该被拍散架了。
看到任一莲这样的反应,何小雅连忙从沙发那边跑了过来,凑到任一莲面前仔细看起来,看了两眼,何小雅大叫道:“莲姐,莲姐,你也哭了啊!”
刚才还在抽泣的何小雅,看到任一莲眼眶中有没流下来的泪水,手舞足蹈起来,完全没有之前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了。
任一莲连忙仰起头,试图把眼泪憋回去,不让它们流下来。
“死丫头,你要死啦,一惊一乍的。”任一莲没好气地拍了何小雅一下屁股。
何小雅连忙捂住屁股,“莲姐你耍流氓啊。”
任一莲看到何小雅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把刚才的悲伤冲散了不少。
不过打闹过后,她的表情又再次沉了下去,“真是没想到,有庆竟然死了。”
“是啊,莲姐,你说有庆的死应该怪谁?”
“应该怪……”任一莲本来想说要怪医生的,但是想来想去,似乎县长的责任也大,他毕竟是这件事情的根源。
何小雅看到任一莲犹豫,她说道:“应该怪医生吧,毕竟县长也不知道实情啊,春生如果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是春生却是受益者,而且,谁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实情?”任一莲还是更加理智一些的。
何小雅争辩道:“怎么可能,春生是个好人。”
任一莲摇了摇头:“他可能是个好人,但不代表他不是个自私的人。他的老婆和孩子都在病床上,如果没有血,随时都会失去性命。换位思考,如果你的老婆和孩子马上会死,有另一个人能救他们,但是代价是那个人会死,你会做什么决定?”
“我——”
只说了一个字,何小生,这种选择太残忍,她根本就做不出来。
任一莲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完全无私的,利他的?更多的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春生到底是不知道实情,还是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作者没写,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有责任,而且他的责任绝对不比那两个医生要少。”
何小雅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讷讷道:“莲姐,这样想是不是太黑暗了,作者对人性的思考是这么消极的么?”
“不是消极,而是事实本来就是如此,人性,是最不能拷问的了。”
任一莲慢慢地转头看向窗外,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旁边陷入沉思的何小雅没有注意到,一滴眼泪缓缓地从任一莲的眼眶中流下来,划过脸颊,划过脖子,最后隐入衣衫消失不见。
虽然她知道作者这样写无可厚非,但是她还是觉得作者实在太残忍了。
如果是家珍死了,她不会这么伤心,因为家珍病了很久,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有庆的死却截然不同,简直毫无预兆。
就是这种毫无预兆的死亡,让人猝不及防,带来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她不愿意相信作者是个玩弄读者感情的好手,更倾向于认为他写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内心出发的。
他写这些东西的时候,自己会伤心么,他也会为有庆流下一滴眼泪么?
……
阿嚏!
庄言躺在出租屋里,忽然打了个喷嚏。
“今天怎么搞得,怎么浑身不得劲。”
自从发了今天的新章节之后,庄言就感觉心里有些不痛快。有庆的死,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