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飞白。
似他们这等人,贵为当朝一品家的衙内,平常也没有喝特供四品的口福,这酒能低档得了?
可这家伙竟说不喝这么低档的特供四品。
也难怪马松他们会突然没有规矩,在下边大笑!这家伙的牛也吹的太离谱了,特供四品酒要算低档酒,什么酒才算高档酒!他们听了这话,只怕也会狂笑。
更让他们要笑的是,这家伙竟说自己天天喝的都是特供皇家!
特供皇家谁都听过,谁也没有见过。谁若是能拿出一瓶来,都会让他们这些衙内艳羡不已,这家伙竟敢说自己天天喝!
其中,尤以邬景和为甚!
他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得来的特供三四品,自是知道这些酒来之不易。而他以准附马的身份,也仅是得来特供三品,连一瓶特供二品都没搞到,今天托了郭守享的福,这才品尝到特供一品。眼前这人竟敢说自己能搞来特供皇家!
不仅能搞来特供皇家,还天天都喝特供皇家。
这家伙也太他娘的狂了吧!
吹牛是不犯法,但胆敢在他们面前吹牛,就得为自己所吹的牛皮付出代价。
邬景和看着李飞白,眼角突然露出笑意。眼角露出笑意,嘴忍不住就咧开。嘴一咧开,喉咙里忍不住就发出声音。
他呵呵的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其它衙内跟着也笑了起来。其它衙内一笑,擂台下的随从也笑了起来。
大家伙越笑声音越高,越笑声音越狂,越笑越笑得刺耳,毫不掩饰笑声里隐藏的嘲讽与不屑。
马松几个眼见人都笑了,揪着的心一松,陪着也笑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笑了,就几个人没笑。
李飞白没笑,相反脸上还露出迷茫,似乎不明白大家伙都在笑什么!
郭守享亦没笑,不仅没笑,脸色还异常阴沉,恨不得自己动手挖个地洞藏起来。
李飞白是他带来的,大家笑李飞白就是在笑他,让他颜面尽失。那些笑对他来说是种耻辱,笑声越大,耻辱越大。
卢世利也没笑!
卢世利本来是要陪着大伙一起笑的,可看到郭守享的脸色,哪还笑得出来。
让人意外的是,年纪最小的,本应该大笑的陆炳竟也没笑,而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李飞白,尤其是李飞白的那张脸。似乎那不是一张普通的男人的脸,而是上边长了一朵花的脸。
范观楼笑了一会,看到郭守享面色不善,马上明白得赶快制止这一切!
瞧着大家伙都在笑李飞白,其实在笑郭守享!他与郭守享关系非同一般,哪能让郭守享下不了台,道:“大家都别笑了!”
范观楼仗着他爹的势,说话还是有人听的,笑声慢慢停歇。
他道:“都笑什么笑?人家吹牛了吗?没有!这位小兄弟是谁?四少的随从!四少是什么人?郭太保家的公子。烟酒行是哪家的买卖,郭太保的!酒就是人家家里卖的,你们买着困难,甚至根本不可能买到,在人家那里又算得了什么事?”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俗话说卖啥的不缺啥,太白酒既是郭家的买卖,一个随从每天喝特供皇家又有什么奇怪的,很合理嘛,解释得通嘛。”
一番话说的很合理,听的人都把头点了点。不过,很快一个衙内发现其中的破绽,若一个郭守享的随从每天都喝特供皇家,足以证明郭守享家特供皇家已多的不像话,不然哪轮得到一个随从喝。
那郭守享来参加邬景和的英雄宴怎会不拿一箱特供皇家,而仅拿了一箱特供一品!
那个衙内问出心中的疑惑,引的大家伙又笑了起来。甚至有人追着郭守享问道:“四少,你家这个随从有没有吹牛,你最有发言权。你说,他是不是天天喝特供皇家。”
大家伙看李飞白是跟着郭守享来的,都以为李飞白是郭守享的亲随。
郭守享甚是窘迫,不知该怎么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巴不得能找到个地洞,好躲在里面藏一会。
那个衙内的爹也是个一品,他爹的官位甚至比刘擅水和范观楼的爹责权重,而且他是所有衙内中年纪最大的。
但仅仅因为他不是嫡子,家中排行老四,就没有资格跟邬景和、陆炳坐在一张桌子上。所以,他十分敌视同样跟他一样,家中排行老四,却有资格跟邬景和、陆炳坐在一张桌子上的郭守享。
凭什么?仅因为郭守享的爹是太保,位高权重,就有资格?所以,他十分乐意看到郭守享下不了台!
见郭守享像只斗败的公鸡,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他继续煽风点火,道:“范大少说郭家的一个随从能天天喝特供皇家,你们信吗?”
所有人都不信,但没人说话。他们心里清楚,只要一说话,就是让郭守享下不了台,无形中得罪了郭守享,亦就是得罪了郭家。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那个衙内清了清嗓子,还准备再煽点风点点火,忽听有人道:“我信他天天喝特供皇家!”
那个衙内回头就想怒斥,可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后,那句已到到嘴边的怒斥的又生生咽了回去!
说话的人是陆炳。
早已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郭守享,听闻有人相信李飞白天天喝特供皇家的酒,一下来了精神。
在此种情况之下,不管说话的人是谁,都相当于把他与自己拴在一起,荣辱以共。他面含感激的去看谁替他说话,当看清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