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看皇上情绪平复了,急忙将羹汤递上,皇上端起羹汤喝了几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继恩一脸迷糊道:“皇上,您为何发笑?”
宋皇扔下碗勺道:“继恩,你不知道今天大朝会,有人举报天火非法集社、欺行霸市、夺人店铺、意图控制市场,还有勾结邪教的嫌疑,准备详细调查他呢。”
“啊!这不是冤枉好人吗?”王继恩装出一副愕然的表情。
宋皇一偏头,忍住笑道:“不,朕觉得这是件好事,说明这小子太跳腾了,有人不满了,现在敲打他一番,免得他将来吃亏。
他师父不在身边,如果再没人管教一下他,我看他迟早要上天呢。”
宋皇嘴里说着希望有人敲打天火,但是话语中却是浓浓的关怀之意,王继恩从来没见过宋皇对一个外人如此之好,就连众皇子,宋皇也很少表现关怀之意。
王继恩急忙道:“皇上,要不要老奴去提醒一下调查的人,不要过于为难天火?”
宋皇摇头道:“我让十九儿协助严伟东共同查案,你觉得十九儿能让天火吃亏吗?”
王继恩呵呵笑道:“皇上对天火可是真心关爱呀,竟然派十九皇子亲自为他护法,估计把很多人的下巴都惊掉了吧。”
宋皇得意道:“如果事事都遂了他们的意,朕还做什么皇帝呢?不过天火这小子虽然讨人喜爱,但是来历有些不清,这次让人好好摸清楚他的底细,免得将来节外生枝。
你让东鹿给十九儿引介唐国第二观风使时,多派一名暗卫队长跟着,他只负责查清天火的底细,其他都不用管。”
……
等王继恩再次回到福宁殿时,宋皇已经用完午餐,正在书案后看着密报,那是王继恩早晨给宋皇的那份雨花巷庆功宴的详细密报。
宋皇听到王继恩的脚步声后,急忙招手道:“继恩,快来坐下。”
王继恩快步走到书案前:“皇上,老奴腰不好,不适合久坐,站着松快。”
宋皇也没有继续要求:“继恩,你早晨给我的这份密报,我只匆忙看了几眼,刚才又重新细读,才发现天火果然是个不世奇才!”
“商业之道乃富国之本,不过这小子在庆功宴上借势发布了十几个新品的广告,确实有想法。
这次他请客的酒、菜都由加盟商家自愿提供,最终他一文钱没花,还落了不少进项。厉害厉害!
不过印刷这件事得收税,否则他会将金陵城都变成他家的广告牌,让金陵府规划出城内的广告位,占用官方告示牌或贴在广告栏之外的广告一律重罚。”
王继恩急忙拿出手本记下。
“今天是二十八日吧,朕不是让他写一份关于‘各司其职、革新吏制’的策论吗?他写的怎么样了?”
“禀报皇上,天火和老奴约的是今天交策论,早晨老奴已经派李春雨上门去催了。”
“嗯,再派人去催,朕今天就要看到东西,否则睡不着觉。”
……
天火有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他二十三日出了皇城,未在城内做停留就直接返回了当涂基地,带领工人们加班加点干了几昼夜。
昨天早晨洗了把脸,就又往金陵赶,为了参加晚上的庆功宴。
最可恨的是靠近京畿不能飞行,他也没有合适的坐骑,这来回奔走耗去了他大量的精力。
昨天庆功宴散了后,几位雨花巷的重头人物却不肯走,在天火的书房内密谈到卯时,等彻底弄明白天火的总体规划后,才满意地离开。
天火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有人来报,宫里的李春雨公公来访。
天火痛苦地呻吟一声:“天呐,难道好好睡一觉都是奢望吗?”
最后他还是挣扎地起来,出去接待了李春雨。
当李春雨磨磨蹭蹭说明来意后,天火才想起策论的事情,不禁扶额叹息,最近事务太多,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天火匆匆洗漱完毕,邀李春雨共进早餐,李公公未曾推辞,摆明了从这一刻起就要一直盯着天火。
在李公公的监督下,天火坐在书案前揉着太阳穴开始思考,李公公很自然地帮他磨墨润笔,然后退到一旁坐下喝起了香茗,也不催促天火快写。
天火好半天才安静下来,这些天为了赶时间进度,有些慌乱了,都没时间静下来思考,他现在想的不仅是策论的事情,还有雨花巷和璇玑商会下一步的发展构想。
事务庞杂,而天火入学的时间日近,此去太一学府学习至少一年之内无法出山,中间有多少变数不得而知,如果不提前规划好,一年之内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天火不能允许目前的大好局面付之东流。
思考了很长时间,天火突然起身,在书案上并排铺下两张宣纸,又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新笔同样沾墨后与第一支笔放在一起。
天火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开始调整呼吸,随着清晨清冽的空气慢慢滋润肺部,很快就驱走了身上最后一丝困意和疲惫。
天火混乱的思绪开始变得清晰,瞳孔收缩、眼神如炬,一种莫名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天火大步回到书案前,左右手分别拿起一支毛笔,双腕悬空运笔如飞,在两张宣纸上快速书写起来。
势如泉涌的文思,笔走龙蛇的书法,神采飞扬的身形,自信豪迈的气势,无不将一旁的李春雨看得目眩神驰。
李春雨心道:“我也算见过世面的,皇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