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濮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个梦中,他的一生在不断的重演,在这个梦中,他哭过,笑过,怒过,喜过,伤过,悲过,但是没有怨过,没有恨过,更没有悔过。
他一直沉沦在自己的梦中,直到一条小鱼向他游来,化作了光,将他包裹,如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亲的环抱,温暖而幸福。
然后,他醒了过来,他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胖子的大眼睛,正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流露出关切,透着股温暖。
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赤身luǒ_tǐ的浮在一个水谭中,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内。
里面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四个人,一头牛,一条狗。
此时,这四人一牛一狗俱都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就连那个貌美如花,冷若冰霜的妙龄女子也是如此。
皇濮干咳了一声,尴尬的对胖子说:“能不能先给我一身衣服?”
拓拔匹夫和胖子哈哈大笑,茶茶的嘴角咧了咧,拓拔槐笑的温和,内敛而有礼。
皇濮从水谭中站起了身,起身的功夫,他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想而知,自己的这副样子已经被他们看了很久了,再让他们多看一会也无妨。
于是再无遮挡,接过拓拔槐递过来的衣衫,就在几人的面前大大方方的穿上了,一点也不显得拘束。
整理好衣物后,皇濮首先跪在了拓跋匹夫面前,纳头便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学生无以为报。”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千刀万剐了,可如今却完好无损的活着,这一切的起因,定是那日在茶棚内,拓跋匹夫给他的那个泥丸所致。他虽不知具体的流程,但是拓跋匹夫等人的救命之恩却是实实在在的。
拓跋匹夫笑呵呵问他:“你已重生,前尘往事当随风而去,你可知晓?”
“学生知晓,谨遵先生教诲。”
“好,那你可愿拜我为师呢?”
皇濮听闻,毫不犹豫的三跪九叩,行了拜师大礼。
如今,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牵挂,跟着拓跋匹夫几人是他最好的选择。
自己这一生,都在为这个世界活着,从今天开始,也该适当的为自己活着了。
而且,他毫无来由的喜欢这几人,喜欢拓跋匹夫的玩世不恭,喜欢拓拔槐的温和厚重,喜欢茶茶的冷若冰霜,喜欢胖子的率真可爱,喜欢大黑狗的活泼好动,喜欢老黄牛的稳重朴实。
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了。
礼毕,拓跋匹夫将他扶了起来,又向他介绍了其他几人,并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
拓拔槐用已经死亡的太岁做了最后一顿饭,众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推杯换盏之间,气氛很是融洽。
正自其乐融融时,皇濮忽的神色一变。
他忽然有种感觉,有人想要进入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真实的存在着。
拓跋匹夫发现了他的异常,笑着给他解释。
原来,皇濮融合了这个洞天的洞天之心,从今以后,他就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他,他不亡,则这个世界永存,他若死,则这个世界也将分崩离析。
皇濮既然就是这个世界,那么,所有想要进入这个洞天的人,便相当于要进入他的身体,他自然会有感觉。
解释了半晌,皇濮明白了,更是知道了自己获得了怎样奇妙的造化,不由的更加感激拓跋匹夫几人。
饭吃完了,外面的人也快到了。
拓跋匹夫道:“此间事了,我们走吧?”
胖子不解的问道:“师父,我们能出去,可老四已经和这个洞天融为一体了,他怎么出去?”
拓跋匹夫白了胖子一眼,对他说:“你个笨蛋,洞天本就是依附于人界的存在,又怎么会不能进入人界,只要他想,自然出入无碍。”
皇濮听闻,闭眼感受了片刻,顿时明白了师父所说的意思,这种感觉妙不可言,但他却本能的觉得,这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于是,皇濮微笑着对几人说:“我明白了,我们出去吧。”
………………
三年来,这个破落的小村庄一直没有断绝过人迹,每逢月圆之夜,总会有人想要试图破门而入,但俱都无功而返,可是越是这样,众人的热情就越发的高涨,前来破门的修士修为越来越高,且逐渐增多。
说来可笑,茶茶的守门的时候,人是越来越少的,因为茶茶是来一个杀一个。可这一年多来,是拓拔槐守门,以他那宽仁的性子,除非万不得已,是不愿意杀人的,这就导致了那些修士的胆子越来越大,当一个不知死活的洞玄境都敢上前挑战,并且全身而退后,众人的胆子更加的大了,每到月圆之夜,总会有人尝试着去挑战,反正又不会死,就当积累战斗经验了。
于是乎,每当月圆之夜,拓拔槐都非常的忙碌。
但这一年多来,没有任何人能从拓拔槐的手中占到便宜,就算是得道境后期的修士也是一样,最后败退而走。
所来的修士中,修为没有超过得道境后期的,所以,拓拔槐一个人就全部对付了。
可今天,却有了不同,因为竟来了一个仙人。
成仙者,高超物外,迥出常伦,大道玉皇,共居灵境,贤圣集会,弘演至真,造化通灵,物无不达。修行至此,方到道源,万行休停,名曰究竟。
不成想,今日竟来了一个,且还是个地仙。
个人所得之道不同,自然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