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不禁恨得牙痒,忖道自己担任首席弟子的这三年,难道就这么不得人心?
这几年他是经常做些公权私用,损公肥私的事情没错,然而自问对学馆内这众多师兄弟并不苛刻。到底还不如庄
同,大把的撒钱,在学馆中极得人心。
此时便连那监督使,此时也被惊动,诧异的看了过去。
“身姿如松,血气充溢。向南兄,请问这是何人?”
“此是庄同!学馆中的次席弟子,小小年纪,就已至练髓巅峰,实力不俗。为人方正,甚得师兄弟敬重。家世也很是不错,有万贯家财。”
“看起来应还是位轻财仗义的。”
那监督使闻言意味深长的笑,言语中也含着了然意味:“且看看他实力究竟如何!我观那另一位虽只练髓境,然而一手白公十三剑,也快初窥门径,经验丰富,似是无数厮杀中锤炼出来。寻常的练髓境要胜他不易。看来是有一场精彩苦战……”
庄无道在旁暗笑,这位监督使大人固然是洞达世情,然而这次却是料错了。
他敢打赌,马原上场后绝对会是第一时间就弃械认输。那家伙为人最是机灵不过,性情固然勇悍,却没有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气概。
既然自知不是庄同对手,那又何需费力拼命?
那监督使这时又取出了一本名册翻阅着:“这人是唤马原?前次小比是二十四位,看来最进武道上进展颇大。入馆九年,估计十日之内,就可晋阶炼髓,很是不错了。嗯……”
连翻到了几页,监督使突然一声惊咦,往庄无道望了过来:“连续三年,这庄同都是五十合败于首席弟子庄无道之手?越城诸学馆交流技法,庄
无道一百零三战中,胜五十四场。身为学馆首席,能保住我离尘宗威名不坠,馆主你教导的很是不错!向南兄,这二人同姓,可是同族?”
言中略含赞意,他虽是来自吴京,然而却是略知几分越城的情形。越城诸学馆中,离尘学馆声威垫底,始终无法打开局面。这非是吴京道馆情愿,而是鞭长莫及。
一百零三战中,庄无道能胜五十四场,其中必有不少强敌。
本就知庄无道已快入练气,前程远大,此时看庄无道的目光愈发欣赏起来。
他年不过三十,练气六重,已是铁板钉钉的离尘内门弟子。此时在东吴,是为积累资历事功。
对钱财不怎么上心,更在意的反而是庄无道这样,可为他带来功绩,为宗派支撑颜面之人。
李向南神情复杂,不过此时眼中也现出几分喜意。能使监督使说出这一句,那么他这学馆之主,就不算失职,无过有功。
“魏师兄谬赞了!维护我宗威名,是我等这些弟子份内之事。只可惜向南身负沉疴,心力不足,不能振学馆声威!心中始终含愧!”
“这如能怪得你?我离尘宗在东吴人手不足,向南兄还请勉为其难一阵!再有一两月,或有变局。”
二人在说着话,庄无道心中却是微惊。一两月,有变局?这又是何意?就不知是否与北堂婉儿,迫他争夺内门弟子的名额有关?
那李向南的面色,明显是大变,手足轻
颤,险些握不住茶碗。庄无道的目光,此时却已移开,庄同与马原的这一局,已经开始了。
“今日学馆小比,是为使弟子能一展所学,检验修为进境。交流武道,知搏击实战之要!同门师兄弟较技切磋,以情谊为上,胜负为下。你二人当谨记在心!”
主持丙号场地,是学馆中的刀术教习。例行公事的说完这句,就把一面锦帕抛出。
锦帕落地,就是二人动手之时。不过马原,却已经很干脆的把双手高高举起。这是准备一等锦帕落下,就投降告负。
“没骨气的东西!”
庄无道一声冷哼,心中却在暗笑。马原这家伙,还真就如他所料。
却见那庄同忽然讥讽的一笑,也不等锦帕与地面接触,就已有了动作。身影前扑,整个人就如一根压伏到极致的簧片,弹射而出,右足势沉力大的往马原头胸部位轰扫了过去。
庄无道见状一怔,那锦帕明明都还未落地!再看那位刀法教习,却是视若未见,依然是笑意吟吟的在一侧旁观,视乎根本就不曾察觉。
而马原认输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就已被那尖啸而来的腿风逼迫了回去,不得不侧身连闪。连连向那刀法教习以目视意求助,却全然无用。
而庄同扫过来的腿,则一次快似一次。有如重斧,接连不断,几乎带起了残影。使周围空气震荡,呼啸之声震人耳膜。马原的身法虽是不错,同阶中近乎绝顶
,可在庄同这狂涛般的腿影面前,也是应对艰难,倾尽全力才能勉强躲避。
仅仅两息不到的功夫,就已被庄同被攻的近乎手足失措。
庄无道在台阶上看着,面色已是渐渐阴沉了下来。那位刀法教习名唤魏阙,是学馆十位教习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他早知此人已经被庄同买通。然而在学馆小比中不顾规矩,做的如此露骨,却还是第一次!
还有那庄同,到底是想做什么?这根本就是比武较技,而是欲杀人!
“原来这庄同是修的腿法,是狂风焰绝?”
那魏姓监督使的眉目已渐渐凝冷了下来,不过眼中更多的是无奈。
“可惜这出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