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郎——
皇玄夜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不得不深深呼吸,强压住胸内的怒焰。
他现在恨不得撕碎了这对狗男女,却知自己办不到,甚至连逃命都是艰难。
“我曾在你体内下过千机散,只要在千万里内,都能通过特殊的蛊虫,查知你的所在。”
这本是昔年用来控制这符冰颜的手段,然而此时,却使得他自投罗网。
庄无道的视角余光,却看见低头依在他身侧的符冰颜,唇角处忽然浮起了一丝嘲讽哂笑。
顿时就知,这所谓的‘千机散’,符冰颜早已知情,且必定早有了应付之法。
这时候说出来,只是降低皇玄夜的戒心而已,引开他的注意力而已。
皇玄夜浑然不觉,视线已经转向庄无道。若是目光真能化为实质,想必此时,这人已被他熔成灰烬。
“我来寻你,只是想问当年真相。为何那时,你偏要让我选这任山河做自身鼎炉。不过如今,已无需再问。本座早该想到,早该想到——”
到得此时,确已经没必要再问详细,就只看他方才闯入时看到的,二人间你依我侬的情景,就已能大致猜知真相。
不过有些事,他还有疑问。自己身死无妨,却要死个明白、
“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如此?雪阳宫昔年是对你不住,可事后的补偿,也不可谓不厚,那几位上仙都尽力弥补。便是我这外人,也觉她们确已尽心尽力,关怀备至。为何——”
然而话音未落,就已被符冰颜打断,本来轻柔的声音,也陡然变得尖利起来:“魔君可是在说笑?她们的补偿再多,可能补偿我那断去的道途?以为那些虚情假意,就能弥补我符冰颜在元始魔宗几十年的熬煎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