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钟,是五井村又一古老的存在。每当五井村里遇到或者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才能敲响。而在村子里,也只有村老才有资格决定是否敲钟,因为一旦敲响村钟,几里外但凡听到钟声的村民,必须放下手头一切事务聚在村老家门口,这是五井村的规矩,也是村民都遵守的规矩。
记得上次敲响村钟,还是多年前镇上官员前来告知新皇登基,增添多种税收之后。村老敲响了村钟,把官员告知的事情又重复一遍传达给了聚在村老家门外的村民们。
凌晨与孙大力他们自然也知道敲响村钟意味着什么,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所以当孙大力走到村老屋子侧边,众人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晃动了村钟下方的绳索,一声声悠扬空灵的钟声散开,传到了村里的各个角落。
“叮当,叮当。”
正在农田里捆粮的大汉听了,望着村老住所的方向,放下了手中绑好的稻谷;正在四处寻找猎兽夹的刘老实听到了钟声,也只得叫唤正四处帮忙找寻的猎户们,朝着村老家走去;正在房中盘腿而坐的凌母,听到了钟声也只得深呼一口气,凝聚在她身边的七彩光雾立马消散。
不一会儿,村老屋子门口陆陆续续走来了很多村民,村民们聚在一起,都在猜测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当他们看到被捆成粽子一般,嘴里还塞着个绿色草球的刀疤男,无一不是面露惊容。
孩子们在村民们的注视下,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现实发展和他们之前脑海中想象的非常不一样。其中几个孩子甚至看到自己的父母匆匆赶来,两腿不由颤抖起来。
刘老实注意到了刀疤男腿上的猎兽夹,正是自己伙同他人找了一上午的那块,他大概猜出来了什么,率先问道。
“村老,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句话一出来,让议论纷纷的村民们瞬间都安静下来。村老这时候已经站直了身子,半靠在房门边,他瘪了瘪嘴,没好气道。
“你,你问这几个娃娃吧。”
所有村民又把眼光聚焦到了孩子们身上,使得几个孩子低头互看,却没人敢吱声,这时候孙大力忍不住了,他挺起胸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特别还把小家伙引诱山贼的那段说得惊心动魄。
凌母在听的中途与小家伙对视了一下,小家伙不敢看母亲的双眼,也只得耷拉着小脑袋,一脸无辜。
孙大力说完后又闭上了眼睛,他在等村民热烈的鼓掌与赞颂,然而他想多了。大力只觉得耳朵被人用力一扭,他睁眼一看,自己的母亲正气冲冲的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到自己父亲身边。
“好你个小王八蛋啊,还敢抓山贼?不要命哩?”
一旁的孙大力父亲孙有财听到这话也撇了撇嘴,斜眼瞪了下大力母亲,又瞄了一眼凌晨,没有言语。
村民这时炸了锅,其他孩子的父母也都纷纷上前把自己孩子逮了回来,有用暴力的,也有怒骂的,唯有凌母走到小家伙面前,细细打量了一般,确认小家伙安然无事没有受伤,这才拉着凌晨的小手站在一边。而刘老实也往这边偷偷的靠了靠。
“好啦好啦,要打骂的回家打骂,现在要谈正事!大家伙儿安静一下!”
村老望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幕,有打骂孩子的,有孩子哭闹的,叹了口气。他见村民们逐渐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到。
“听孩子所说,咱们后山是有一伙山贼,这个被抓的山贼呢,也是他们一伙的。是从巽风城逃亡到咱这的。那这件事咱们得处理好了,否则就是灭村之灾!”
村老浑浊的双眼动了动,手中拄着的木棍顺势敲击了下地面。
“村老,俺看没这么严重吧?”
一位壮汉听完村老的话,心里觉着太夸张了,便直接把心中想法直直喊了出来。
“哼,李铁牛你就是个二愣子。山贼多么凶残你是不知道啊!离咱们最近的村子,何家村知道吗?”
听到村老的问话,壮汉李铁牛神情呆滞的点了点头。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回要进镇上,途径何家村发现那里尸横遍野,许多屋子要么被烧毁了要么残破不堪,这就是山贼干的!当时还有许多何家村村民跑到咱村避难,后来才又迁移回去,你不记得啦?”
壮汉李铁牛听到村老又在问自己,眼睛朝上嘴巴微张的想了想,然后望着村老无辜的摇了摇头。
村老瞪了李铁牛一眼,不过心里突然嘀咕道,“难道是我记错啦?”
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我记得这事,我记得这事。”
说话者正是村里多事的何妈,她的确是何家村的人,不过当年她还年幼之时,便被当做童养媳卖到五井村,多年未回去。她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事,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而正站在何妈身旁的一位老者,也就是何妈的丈夫,听完这话还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过刚想说话,便被自己妻子的一个眼神瞪得硬生生咽了回去。
村老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谁,他都不用抬头去寻。毕竟这么难听的声音整个村子也就何妈独有,不过想着何妈确实是何家村的人,村老便不在纠结自己记忆有没有出现差错。
“所以说,这个山贼咱们处理不好,惹得人家不高兴了,跑来村子屠村,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村老沙哑的话语宛若春雷一般在村民当中炸开,男女老少这时一个个面面相觑,又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