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來解释一下。”高高在上的艾淑乔事不关己地说道,“我并沒有和郑唯尊直接见过面,毒王克林格每次折磨他的时候,都告诉他他的不幸是舒莎造成的,,所以他现在这么恨舒莎一点都不奇怪。”
“一切都是经由你的授意吧。”我咬牙切齿地问道,但是艾淑乔不置可否,只是提醒我说:
“防弹玻璃的承受极限是五枪,现在已经是第三枪了,你还要继续犹豫下去吗。”
看着郑唯尊用颤抖的手臂擎起手枪,面目扭曲地再次向班长瞄准,我一瞬间就有了决定。
两年前,当我向郑唯尊打出那记发劲的时候,就沒有想过要留下他的狗命,现在我顶多是再杀他一次而已。
他在向班长开枪,防弹玻璃就要破了,而这只黑色按钮将会遥控致死毒药注入他的体内,赐给他毫无痛苦的死亡。
对于受尽了黑天使折磨的你來说,这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慈悲,如果艾淑乔觉得仅凭这个就能让我背上罪恶感,那实在是小瞧了我的心理承受力。
我大跨步走向黑色按钮,抬手便要按下。
“等等。”班长以颤抖的声音阻止道,“让我自己來按按钮,这样我属于正当防卫,我不能让你为我杀人。”
班长仁慈归仁慈,毕竟不是圣母,在她心中罪犯和无辜者的生命是不等价的。
然而还沒等班长走近我,玻璃墙便又承受了一颗子弹的攻击,四颗子弹加上之前威力不足的那枚跳弹,使得裂纹在玻璃墙上迅速蔓延,无论怎样看,下一颗子弹都将是极限。
艾淑乔的语调也瞬间急促了起來:“叶麟,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赶快动手,给他正义和慈悲。”
我终于抢在班长前面按下了按钮。
班长停住了向我赶來的脚步,她的表情说不出是悲哀、遗憾还是后悔,她半张着口,却一时间失去了言语能力。
“砰砰砰砰砰。”
然而致命毒药却沒有生效,郑唯尊连开五枪,透明的玻璃墙几乎被裂纹变成了白色。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沒死,。”我冲艾淑乔吼道,同时拉着班长伏地卧倒。
“我说谎了。”艾淑乔毫不脸红地承认,“黑色药瓶里装的不是安乐死药物,而是最高纯度的黑天使,比之前任何一次注入郑唯尊体内的都要高。”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郑唯尊发出了分贝极高的哀嚎,使得他最后射出的两颗子弹都相形见绌。
子弹打光了,玻璃墙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并未破裂。
艾淑乔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我撒了两个谎,这堵玻璃墙的防弹能力比看上去要好得多,不是吗。”
我和班长的注意力却全部被玻璃对面的郑唯尊吸引过去。
快乐天使给人的感觉是极乐,而在某个错误的步骤里添入蒸馏水,就会造出效果完全相反的黑天使。
艾淑乔用來折磨郑唯尊的东西是将快乐天使和黑天使混合而成的“灰天使”,这样可以保证痛苦不会超过身体耐受的极限。
然而被高度提纯的黑天使直接注入血液,那将会引发每个细胞都被太阳蒸发的极度煎熬,据说沒有人能挺过十五秒而不自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被子弹摧毁的玻璃墙,却仿佛要在郑唯尊的哀嚎中崩塌,他徒劳地用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猛扣板机,但是只发出了干涩的“咔咔”声。
“可怜的家伙。”艾淑乔仿佛是欣赏到绝景一般脸上洋溢着幸福,“如果他肯留下一颗子弹,现在就不用这么痛苦了……现在他只好用手枪将自己的脑袋活活砸烂。”
玻璃墙上的白色裂纹使得对面的一切都如同隔了一层浓雾,但是我和班长能听到清晰而沉闷的撞击声,郑唯尊恐怕真的在那样做。
十二秒,响声大概持续了十二秒,无论对于我们或者对于郑唯尊來说都无比漫长,但是一切终于结束了。
轮椅上那个衰弱的身影停止了生命活动,他的血飞溅到了距离我们咫尺之遥的玻璃墙上。
方才的恐怖情景能让宫彩彩昏过去十二次,即使是班长也变得脸色发白,在我身边颤抖不已。
我看了看带给郑唯尊痛苦死亡的左手,虽然心中也出现了强烈的感情波动,但至少表面上压抑得很好。
我把班长从地上搀起來,然后回过身,对艾淑乔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处心积虑地想让我亲手解决郑唯尊,现在我这么做了,你满意了吗,我不觉得你能从中获取什么好处,难道你能指责我犯了杀人罪,以此來要挟我吗,别忘了这是你设的局,你自己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艾淑乔十指交叉,仿佛对我表现出來的平静很满意。
“郑唯尊从法律上來讲早已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我怎么可能给警方添麻烦呢,我之所以要把你们请到这里來,首先是为了完成一项测试。”
班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调中已经带着十足的愤怒。
“什么测试这么重要,人命在你眼中只是游戏吗,。”
“一切皆是游戏。”艾淑乔直视着班长的挑战目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由黑圣婴事先做过电脑模拟,你们两人的反应高度符合预测,精准度令我都感到吃惊。”
“所以,。”艾淑乔令人战栗地拉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