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九在这个位置上多年来的经营,他的暗中势力,他的关系网还有手下的那些人对他的绝对服从,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建立的,这其中融入了他多少的心血。
可因为她的一时冲动,竟然让霍十九功亏一篑了。
“臣叩谢皇上隆恩!”霍十九双手接过圣旨,面色如常,叩头谢恩。
全家人就都一同行大礼。
景同对霍十九依旧如从前那般毕恭毕敬,将圣旨递给他,随即搀扶霍十九起身,道:“侯爷不知道,皇上担心您的身子,担忧的食不下咽。侯爷可要好生的调养身子,这有用之躯将来必定还能大展宏图呢!”
“承蒙景公公的抬爱,霍英感激不尽。”霍十九拱手。
景同连忙还礼:“哪里,锦宁侯平日里对奴才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奴才还未谢过侯爷。”
“景公公伺候皇上辛苦,在下作为臣子,如何也要为了皇上考虑,只有景公公身子好,才有更多的精力好生伺候皇上。”
“就如同现在锦宁侯的休养一样。侯爷与皇上,也当真称得上心有灵犀。”景同再次行礼,道:“奴才还急着回去给皇上复命,就不多留了。”说话时,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似在看霍家的人。
霍十九何等聪明,见如此,又见他使眼色,便到了近前道:“我送景公公。”
“侯爷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
二人客气着,霍十九送景同到了外头
景同见左右无人,偷偷将袖子中的一个牛皮纸信封塞给了霍十九手中,低声嘱咐道:”这是皇上给您的。请您务必妥善保管。奴才告退。”
送走了景同,霍十九回到院中,香案和蒲团已被仆婢们撤走。
霍大栓满面春风,好像儿子升了官儿似的,蒲扇一般的巴掌使劲儿拍了霍十九肩膀两下:“好儿子,好样的,往后咱们家可就安生了,在不必担忧出个门儿都让你的干儿子干孙子给遇上了!”
这话说的,好像霍十九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手中没有了实权,那些义子干孙就都成了泡沫飞影似的。
可是他简单的一句话,着实也是实话。世态炎凉甚,不用他说,霍十九心里也明镜一般。
霍十九就与霍大栓和赵氏说了会子话,后称疲惫了,就要回房休息。
蒋妩自然跟了回去。
二人走远,赵氏和霍大栓面上才都有些怅然之色。毕竟降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一个奸臣丢了实权,对国家来说或许是好事。
蒋妩和曹玉陪同或是局回了潇艺院,屏退下人之后,正厅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蒋妩就问:“方才景同给你了你什么?我远远瞧见了,但没看清。”
霍十九从袖子中拿出方才的信封,道:“是皇上给我的信。”
蒋妩冷笑:“他分明是对你有所忌惮,否则也不会一上请辞的折子他就准奏了。你又不是老了年纪大了,难道真的在乎你的去留,不会说一些劝说保养的话?再者说,真担心你的身体,为何一个御医都没吩咐来?这根本就不是皇上对你的信任,而是他借了我写的辞表,轻轻松松的就去了个隐患!”
霍十九见蒋妩越说越气,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眸中似乎还有懊恼之色,便也不卖关子了,道:“妩儿,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